淩晨。
李江在房間裡,眼皮微抬。
周圍沒有開燈,隻有“噗嘰噗嘰”的水聲。
外麵的沙發在乾什麼?
這不需要他猜。
如他所想,李江放輕腳步,慢慢走到門口。
掩著的門縫,透著一個蹲在沙發前的人,那人手上動作不斷,依稀還能看得到那醃臢物。
李江沉著眼看向外麵。
一個像寶石璀璨的人出現在毫無價值的流沙裡,無怪吸引這些怪癖的人。
“砰”的一聲,李江往門板輕敲了一聲。
力度雖輕,卻足夠讓外麵的人聽到。
突兀的聲響並沒有讓那人停下動作。
甚至繼續肆無忌憚地自娛自樂,還若無其事地往他這邊看。
這就好像一隻發情的公狗在母狗周圍不斷標記地盤、急不可耐地口吐白沫、陸陸續續發出警告的悶吠。
門被打開,李江腳步無聲,慢慢走到沙發前,雙眼輕蔑地往下看。
可戴眼鏡的人一點注意力都沒有分出一點。
“你知道你這是犯法的嗎?”
“是嗎?”
戴眼鏡的人,用著顫抖的手摘下眼鏡,帶著赤裸裸的挑釁往上麵看:“這是我的私有物,不算。”
……
“醒醒……”
肩膀處帶著輕微的拍感。
顧星闌隻覺得到處酸痛。
是剛剛拿刀切肉的後遺症。
技能卡的作用下,他一拿到刀,忍不住,把全部的肉通通剁碎,完全不受控製。
切完肉切菜,高度持續一個多小時,手臂的肌肉簡直要撕裂開來。
現在讓他再拿刀,他是徹底拿不起來了。
“現在……幾點了。”
他記得睡前是九點,本來隻想著睡十分鐘就回昌穀。
可手機的鈴聲似乎沒叫醒他。
頭頂略微刺眼的燈光,直白地射下來,讓他無所適從。
“林承安?”
“是我。”背著光的人倏地低下頭。
兩隻眼睛一隻嘴巴的人臉猛地放大,挺翹的鼻尖幾乎要戳到他。
看清人後,顧星闌差點沒被驚出聲。
江……江楚崢。
這人就這麼洗完臉,連任何偽裝都不做。
這張過分乾淨的臉幾乎和彆墅裡的優秀記者重合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女裝馬甲成功保住?
“你不是進屋睡覺了嗎?”
顧星闌扶著額頭,艱難地從沙發上撐了好幾次,蠕動得像沙蟲都沒撐起來,後背近乎粘在沙發麵上。
“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