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早就有車接待。
蕪水的下雪的冬天沒有晚霞,太陽晚起早落。
現在五點多的時間就已經暮色漸起。
車窗到處都是燈籠的影子,貫穿商業街的那條大道,幾乎都是紅色的主場。
直到小車慢慢駛進西麵深處,人流減少,反倒是豪車成群穿梭。
顧星闌坐得有些艱難,眼裡的景象慢慢停在熟悉的大門前。
有些荒蕪,沒有紅燈籠,也沒有生肖雕像,之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和周邊格格不入。
“黎總他老人家,有來過醫院嗎?”顧星闌忍不住問。
“隻有老身照看。”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
“那黎和泰呢?”
“隻有。”管家強調著兩個字。
好歹他照顧了這混小子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出了事故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心寒啊,比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還寒心。
顧星闌麵無表情,慢慢被推進屋內。
院子的某個通道可以直達房間。
還是婚房的布置,牆上掛著兩個人的婚照,現在看看,莫名覺得滑稽。
時間不到半分鐘。
“啪嗒”一聲,門被打開。
來人抬手掃著衣服上雪,再摘下帽子來來回回撣了幾遍,才走進屋。
黎泰賀穿著深色的雙排扣大衣,下擺有些濕。
脫下後,就是淺灰色的高領毛衣,麵若桃花,眉宇間帶著憐惜,目光放在輪椅上的人。
顧星闌還以為看錯了。
再仔細一看,那抹憐惜不是錯覺。
好在繃帶遮擋,他輕輕摁下輪椅的按鈕,微微退開距離,想把沙發的位置讓出來。
“唰”地一聲,卻被對方順著輪椅扶手握住,緩緩拉近。
那微微俯身的視線落在某人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臉上。
“星闌。”黎泰賀皺著眉,聲音低沉而溫和,像是冬日裡的一縷暖風,道:“你受苦了。”
透過繃帶的縫隙,顧星闌勉強能看清對方那張臉。
撲麵而來的憐憫和疼惜,讓他有瞬間的恍惚,但腦子很快清醒過來。
……黎泰賀的溫柔,從來都是有目的的。
“黎總?”顧星闌帶著警惕。
而黎泰賀微微一笑,退到安全距離。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說都是幫我辦事。”
男人慢慢走到窗邊,背對著他,把那條開著的縫關上,歎著聲道:“既是幫我辦事,四舍五入就是為了我受傷,我怎麼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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