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小孩兩個字,張天宇激靈了一下。
小孩?
那真的不是侏儒嗎?
會有這麼恐怖的小孩?
他連忙把袋子拆開,拿出裡麵的深藍色西裝。
“就你這身板,你能穿西裝嗎?”張天宇壓下心虛,鄙夷地看著床上捆滿繃帶的人。
“拆了吧。”
身上的傷不癢了,更不用說痛覺,完全沒有,隻有翻身轉頭時,還能感覺到皮膚表麵的坑坑窪窪。
係統:[皮膚留疤比較麻煩。]
“怎麼說。”
係統:[這不是外傷,沒有傷口,而是疤痕,疤痕不會流血,這意味著如果宿主想完全消除疤痕就得天天上藥,直到身上的傷疤消除。]
難怪……慢慢外傷已經被外掛消得差不多,可昨天晚上黎和泰重新給他上藥時,塗抹到的地方還會癢。
身上的繃帶被褪去,藥膏已經凝固,沾在皮膚上,到處都是凸起的肉塊,全是燒傷的疤,像融化了一樣。
尤其是房間光線充足,看得張天宇一陣反胃。
感覺胃裡的早餐要吐出來了。
他忍著惡心把濕毛巾扔向床上的人。
“那個人沒讓我擦身,你自己乾。”說完,張天宇見房間裡沒人,撒開腿就跑外麵。
門開了又關,房間裡隻剩下顧星闌。
他艱難地把手臂纏著的紗布拆開。
身上粘膩的藥膏就屬胸腔和鎖骨處最多,而擦身的毛巾還是冷的。
顧星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把毛巾翻著麵擦了又擦。
直到擦完,肚子開始叫起來。
渾身沒力氣,顧星闌躺回床,顫著指尖摸身上燒傷的疤痕。
要是有鏡子,他大概就會看到自己到底長成了什麼猙獰的怪物。
實際上,現在在天花板反光就能看到。
眼一黑,被冰冷的手遮住。
很快,便被黑布條裹起來。
那兩隻冷如冰的手帶著外麵泥土的氣息,將長長的布綁住他的雙眼。
後腦更是被微微托起來。
打結的速度極慢,他的臉側還能感受到對方的碎發抵著。
鼻間是馥鬱的花香,香味熟悉的。
現在帶了一絲冷冽,就像山頂之上被雪覆蓋的奇石,孤絕又冷傲。
手冰冷,但覆蓋在他疤痕上的毛巾是暖融融的,自上而下,直到熱毛巾拭去所有的藥膏。
“謝謝你,黎和泰。”顧星闌很難形容現在的感覺。
他照顧了這人幾個月,現在換這人來照顧他,扯平了不是嗎?
*
西裝……很俗。
亮藍色近乎熒光,就連剪裁也不行,毫無質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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