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張家的洋房,半夜兩點,裡麵燈火通明。
從窗外能看到那幾個人圍在茶幾桌前發愣的模樣。
顧星闌推開門。
冷風頓時響起呼呼聲,爭先恐後地灌進去。
見玄關處的人圍著單薄的圍巾,沙發上坐著的張進豪率先站起來,他指著廚房,討好地笑道:“要喝點薑茶嗎?”
廚房哪有薑茶,他瞎扯的。
說話的功夫,沙發邊上的陳麗把文件藏後麵。
公司激進融資,他們現在必須要把自己能動的錢全部轉移出來才行。
耿家那是什麼體量,他們連人家的門檻都跨不進,更不用說收購,簡直是蛇吞象,必敗的結局。
“好,兩碗,拜托了。”顧星闌不好意思地拉下圍巾。
臉即使圍著圍巾,也不免被凍得通紅,現在來到熱乎乎的空間,紅得就更明顯。
“行、那你先去洗澡,我給你盛。”張進豪看清了顧星闌的臉,心裡倒吸一口涼氣。
隻因為那張臉沒了繃帶太猙獰,看一眼就會覺得被汙了眼睛。
怪異的視線觸及到顧星闌身後的小孩,寒意突然從腳底直躥心臟,砰砰直跳。
張進豪連忙收回視線,看都不敢看過去。
直到那兩個人上樓,手機突然響起來。
“喂?”
[你好,你是張天宇的監護人對吧?]
“是是是……”張進豪和陳麗對視了一眼。
[你家孩子涉及聚眾鬥毆,還有另外的賭博案,現在需要你本人過來警局。]
聽到這話,張進豪的手一抖。
連帶著著陳麗也花容失色,“唰”地站起來。
“我們馬上過去,警察先生,等等我們。”張進豪忙不迭,在手機上不停給公司的律師發消息。
這動靜,剛上樓梯的顧星闌聽得一清二楚。
他看向身後的黎和泰。
樓梯的陰影一半吞噬了黎和泰的臉,一半又映著樓下的光。
黎和泰從兜裡拿出藥膏,“給你上藥。”
……
“剛剛的事,是你做的嗎?”顧星闌憋了許久,直到洗完澡出來時才忍不住出口問。
“哪些事。”
藥膏清涼,抹在傷疤上的指尖不停打轉,時重時輕。
“就是警察過來酒吧的事。”顧星闌抓著浴巾捂著身。
後背塗上藥膏後開始慢慢發癢,buff起作用了。
他不得不微微弓起背,雙手下意識地想去抓撓,結果手指隻是在浴巾外徒勞地動了動,最後隻能無奈地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