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驗屍房,仿佛是被世間遺忘的黑暗角落,四周的牆壁好似被歲月塗抹了一層厚重的墨汁,暗沉壓抑。牆壁上那幾盞昏黃的油燈,猶如風中殘燭,豆大的火苗在幽暗中微弱地跳躍,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徹底吞噬。燈光艱難地灑下,在牆壁上勾勒出扭曲、不規則的影子,恍惚間,這些影子像是無數雙隱匿在黑暗中的冰冷眼眸,正不懷好意地窺探著這一方狹小的空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嘔的氣味,那是死亡的腐朽、鮮血的腥味與各類草藥混雜在一起的怪異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著來自地獄深淵的濁氣,讓人忍不住胃部翻湧,幾欲嘔吐。
驗屍台上,太醫的屍體宛如一座被遺棄在荒野的古老雕塑,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他那空洞無神的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天花板,仿佛在訴說著生前遭遇的無儘冤屈與恐懼。他的麵容因痛苦而扭曲,仿佛定格了生命最後一刻所遭受的巨大折磨。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彎曲,似是想要抓住什麼,卻又在絕望中無奈放棄,隻能任由生命的氣息一點點消散。
蒙房身著一襲素色長袍,那顏色仿若冬日清晨的初雪,純淨卻又透著絲絲寒意。她將長發高高束起,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在她專注的動作中悄然滑落,輕柔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臉頰旁,愈發襯出她此刻的專注與堅毅。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與執著,仿佛世間所有的恐懼與未知都無法動搖她探尋真相的決心。此刻,她的雙手纖細而靈活,正熟練地擺弄著各種驗屍工具,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沉穩,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而莊重的儀式。
蒙恬身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佩劍,身姿筆挺地站在一旁。他眉頭緊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悄然滲出,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他的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擔憂,時不時急切地看向蒙房,那目光中飽含著兄長對妹妹的深切關懷。“妹妹,你……你真的要一個人驗屍嗎?這可是死人啊,萬一……”他的聲音低沉且帶著一絲顫抖,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仿佛在吞咽著內心深處的恐懼。
蒙房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向蒙恬,嘴角微微上揚,勉強扯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可這笑容在這陰森的驗屍房裡顯得格外牽強。“兄長,我不怕。身為醫者,查明真相是我的責任。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然而仔細聽去,語氣中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在給自己暗暗打氣。
蒙恬無奈地點點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站在一旁,時刻準備著為蒙房提供幫助。蒙房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輕輕拿起一把鋒利的柳葉刀。那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恰似死神手中的鐮刀,散發著致命的氣息。她的手微微顫抖,卻又強自鎮定,小心翼翼地劃開太醫的衣物,動作輕柔卻又果斷,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太醫的屍體上,不放過任何一處皮膚的變化,每一道皺紋、每一個斑點都在她的審視之下。
“這傷口……”蒙房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仿佛在與這具沉默的屍體輕聲對話。她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太醫身上的傷口,那觸感冰冷而僵硬,瞬間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仔細觀察著傷口的形狀、深度和周圍的組織反應,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絕不是普通的傷口,凶手的手法極為高明,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溝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蒙恬微微皺眉,快步走上前,湊近仔細查看傷口,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思考。“確實,這傷口乾淨利落,沒有絲毫多餘的痕跡,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妹妹,你覺得這和凶手使用的武器有關嗎?”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仿佛生怕驚擾到這房間裡隱藏的某種未知的存在。
蒙房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緊鎖傷口,說道:“很有可能。從傷口來看,這武器十分鋒利,而且凶手對人體結構非常熟悉,能夠精準地避開要害,卻又能造成致命的傷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分析的光芒,“這種手法,絕非一般人能掌握。這背後……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像是被自己的推測嚇到了。
接著,蒙房又拿起一根細長的銀針,手心裡全是汗水,以至於銀針都差點滑落。她緩緩刺入太醫的穴位,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的眼神專注而又緊張,仿佛在等待著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答案。隨著銀針的刺入,太醫的皮膚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蒙房的眼神瞬間瞪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恐懼。“這是……特殊毒素的反應!”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同時也夾雜著強烈的緊張,因為她知道,這種毒素極為罕見,一般人根本無從知曉,這意味著案件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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