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與那神秘機關傀儡鏖戰完畢,水晶棺周遭塵埃尚未定,靜謐便如一張黏稠的大網,猛地兜頭罩下。這突如其來的死寂,比先前的驚險交鋒更叫人心慌意亂。眾人的心跳聲在這空曠的墓室中被無限放大,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回蕩,每個人的額頭上都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那是緊張與疲憊交織的產物。
“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找出口!”葉瀾咬著牙,率先打破沉默,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堅毅的臉頰滾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麵,洇出一小片濕痕。他那平素沉穩如淵的雙眸,此刻也滿是焦急,手中長刀下意識地緊了緊,刀身微微顫抖,發出細微的嗡鳴,似也感知到這愈發濃重的危險氣息。
眾人如夢初醒,匆忙收拾心神,四散開來探尋生機。潘豪性子急,大步邁向大廳一側的幽暗通道,短棍在身前胡亂揮舞,似要將那未知的恐懼先行劈開,嘴裡還嘟囔著:“這鬼地方,黑燈瞎火的,啥玩意兒都藏著掖著,看我不給它攪個底朝天!”
“喂!等等!”林婉高聲呼喊,提裙快步追趕,“彆莽撞,萬一有機關……”話未說完,潘豪一腳重重踏下,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地麵石板瞬間凹陷,兩側牆壁“嗖”地射出數支利箭,寒光閃爍,如奪命流星。那利箭破風之聲尖銳刺耳,仿若死神的呼嘯。
葉瀾眼疾手快,飛撲過去,身形如獵豹出擊,瞬間跨越數米距離,手中長刀精準一揮,當當幾聲脆響,將幾支近在咫尺的利箭擊落在地。他落地時一個翻滾,順勢起身,怒目瞪向潘豪,喝道:“你小子能不能消停會兒!這是古墓,不是你家後院!”潘豪滿臉懊悔,撓著頭嘟囔:“失誤,失誤,這鬼地方,防不勝防!我這不是著急出去嘛,誰能想到這腳下也埋著這麼多心眼兒。”
我強壓心頭慌亂,蹲下身細瞧那觸發機關的石板,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這石板紋路繁複,仿若古老的密碼,層層嵌套,可隱隱間,我竟發覺其與水晶棺上某部分雕刻有微妙呼應,那些蜿蜒曲折的線條,似是被同一隻手精心勾勒,暗藏著某種連貫的邏輯。“大夥留意,這機關布置或許與棺槨關聯,彆再盲目亂走。”我高聲招呼著,手指沿著紋路比劃,試圖將這隱藏線索清晰展現給同伴。
眾人圍攏過來,借著手電微光,眼睛瞪得仿若銅鈴,仔細比對、分析。葉瀾不時用刀柄輕敲石板邊緣,側耳傾聽聲響差異;林婉則從背包裡掏出紙筆,迅速勾勒紋路走向,纖細手指因緊張微微顫抖;潘豪也難得安靜,蹲在一旁,歪著頭,眼睛滴溜溜亂轉,嘴裡念念有詞,似在默記關鍵之處。沿著疑似安全的路徑,步步挪向大廳後方。
後方通道口彌漫著濃霧,絲絲縷縷仿若猙獰鬼臉,嗅著有股刺鼻腐味。那霧氣仿若有生命般,肆意翻滾湧動,濃稠得似化不開的墨汁,叫人望而卻步。葉瀾從背包掏出繩索,一端係於廳中石柱,一端攥在手中,打頭邁入霧中。霧氣仿若實質,每前行一步都似要被拽回原地,耳畔隻剩沉重呼吸與淩亂腳步聲,腳步落下,仿若陷入泥沼,拔起時發出黏膩聲響。
摸索許久,前方隱現岔路,三條通道黑黢黢張著大口,仿若擇人而噬的巨獸咽喉。正猶豫間,腳下震動,頭頂簌簌掉渣,石塊碎屑紛紛揚揚砸落,林婉驚呼:“要塌了!快選一條!”潘豪哪管那麼多,大喊一聲:“聽天由命咯!”不管不顧衝向左邊通道,葉瀾欲阻攔不及。無奈之下,我們隻能跟上,可剛踏入,身後入口便轟然崩塌,退路斷絕,激起漫天塵土,嗆得眾人咳嗽連連。
此路狹窄,牆壁濕漉漉滲著黏液,觸手黏滑冰冷,仿若巨型爬蟲分泌的涎液。行不多時,前方豁然開朗,卻是一間滿是利刃機關的石室,寒光閃爍的刀片縱橫交錯,隨著機關哢哢作響,織就死亡羅網。刀片快速穿梭,碰撞間火花四濺,發出令人膽寒的錚錚銳響,似在奏響一曲死亡樂章。“怎會走到這絕境!”潘豪叫苦不迭,身體緊繃,短棍護在身前,卻也知這脆弱防備在這奪命利刃前不堪一擊。
我目光四下一溜,心急如焚卻強迫自己冷靜,大腦在千鈞一發之際瘋狂檢索記憶。突然,牆角一個不起眼凹槽映入眼簾,其形狀與開啟石棺小盒的玉佩契合。無暇多想,我掏出玉佩嵌入,刹那間,利刃停止攢動,緩緩縮回壁內,那尖銳摩擦聲漸息,眾人長舒一口氣,雙腿發軟,幾欲癱倒。
可還未等緩過神,地麵又劇烈震顫,一道道裂痕如猙獰閃電蔓延開來,眾人東倒西歪。“又怎麼了!這古墓還沒完沒了了!”潘豪大聲咒罵,滿臉無奈與憤懣。葉瀾麵色凝重:“怕是觸動了更深層連鎖機關,這地方要全塌了,快跑!”
眾人跌跌撞撞向前衝,前方通道七扭八歪,似被巨力隨意擰轉。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座搖搖欲墜的石橋,橫跨在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上。橋下黑沉沉仿若無儘深淵,陰寒之氣撲麵而來,帶著腐朽與絕望的味道,隱隱有淒厲風聲呼嘯,仿若無數冤魂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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