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默默地收拾好東西,坐到薑幼安身邊輕聲說“姑娘,大夫說你這一胎不穩,若是想要留住的話,得小心養著。”
薑幼安冷冷道“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秋蘭,你出去幫我買一副落胎藥。”
秋蘭微微驚訝了一下,又說“大公子不讓我離開攬月居,我沒法兒出去。”
薑幼安沉默一會兒,語氣沉沉地說“那就再想彆的辦法,就算不用藥,我也要打掉這個孩子。”
“可是……這畢竟是您的親骨肉,您真的舍得嗎?”
薑幼安低笑一聲,“你看看我過的什麼日子,被困在這屋子裡出都出不去,自己活得都沒個人樣,把這孩子生下來,讓他和我一起受苦嗎?”
秋蘭低頭拭了拭眼角,哽咽道“可是這事到底是傷身的,姑娘,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啊。”
薑幼安不語,靜默地倚在那裡,像一朵即將枯萎,沒有生機的花。
……
永安侯府。
蘇夫人站在蘇明修的房門外敲了半天門,就是沒人開。
“這到底是怎麼了?從昨天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蘇夫人看向青鬆,“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公子不是應該和薑幼安一起離京嗎?怎麼沒走呢?”
青鬆也不清楚,那會兒他正在船艙裡收拾東西,不知道蘇明修他們都說了什麼。
“小人也不知道,那會兒就看見薑姑娘突然跑走了,那位陸公子去追她,公子就站在原地,臉色很是難看。”
蘇夫人聽得一頭霧水,又咚咚敲了兩下門,“明修,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把門打開,跟娘說說啊。”
已經無人應答。
屋子裡,蘇明修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
從昨晚回來,他在這裡坐了一夜。
他滿腦子都是那一幕——陸玄衡攬著薑幼安,得意挑釁地看著他。
太荒謬了,他以為可以和自己心愛之人永遠在一起了,現在居然告訴他,薑幼安懷了彆人的孩子,是陸玄衡的……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每次見到薑幼安和陸玄衡在一起時,氛圍都怪怪的。
原來他們早就暗地裡在一起了嗎?
是了,薑幼安住在陸府那麼久,和陸玄衡抬頭不見低頭見……
當時看薑幼安的神情,她分明是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孕,可是和陸玄衡在一起時……她總是知道的,她竟然向他隱瞞了這些。
蘇明修無力地扶住額頭,苦笑了一聲。
可是既然如此,薑幼安又為什麼會來找他?為什麼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與她四目相對時,他分明能感覺到她也是心悅他的。
她說過想要和他雙宿雙飛,她為了見他一麵挖空心思,她還答應和他一起遠走江南,她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她隻是有苦衷。
對,他應該去找她問清楚的,他們為了和彼此再一起,花費了那麼多心力,總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蘇明修起身,洗漱更衣,收拾一番後,他打開門。
門外的蘇夫人見他出來,忙問他“明修,你怎麼了?”
蘇明修隻說“母親,我有事出門一趟。”
說完,他便快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