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斬道之後的道路,秦天早有決斷,三清循環,自有至無,自無至有,無所不有,無所不缺,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雖說單一的三清之道,論及戰力未必比不過三清俱全。
但無疑三清俱全,無疑上限高一些,潛能與戰力所能夠抵達的儘頭也是最遠的。
所以,他決定在斬道之時,去容納元始道與靈寶道的特性,為未來做好鋪墊。
為此他需要多次斬道,拓寬自身大道,來為容納三清之道奠定基礎。
至於為何不等將三清之道集齊,再行斬道,直接一步就位。
因為實在是做不到。
光鑄造一個存世之道就如此艱難,秦天曆時十數年才創造拚湊完成。
元始之道與靈寶之道其繁瑣程度絲毫不亞於存世之基。
終焉與開辟還好說,但“有”與“無”這兩概念,是真難創造。
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秦天才能將三清之道創造完成。
且兼具三清循環後,修行速度注定緩慢,還不如先成就存世之道,再為容納靈寶與元始奠定基礎。
於之後的時間裡一點點觸類旁通,拓寬兩條大道。
等到成帝後,再將這兩條大道拚湊到自己的大道之中。
若是有充足的時間,他不介意一點點拚湊三清循環之道,構成完美無瑕的圓,達到彼此循環共鳴的狀態,以此姿態衝擊帝路。
可現如今距離黑暗動亂隻剩下兩百餘年,如此短暫的時間,突破準帝都是一件難事。
他也想將一切都做的儘善儘美,以雷霆之姿鎮壓黑暗動亂。
可世事哪能儘如人意。
兩百年的時間,不光要完成三清大道的構建,還要將其推演至可以與古之大帝一戰的程度。
對此秦天隻想說,臣妾做不到啊!
當然如果有什麼類似他化自在的機緣,他也可以試著挑戰一下。
隻可惜,現在的秦天並沒有。
所以……他需要做出決斷,是為了一線可能迎擊黑暗至尊,還是選擇不去理會黑暗動亂,轉而去容納三清至尊之道。
“這還用說嗎?!”秦天眸光深邃:“來了遮天不平定黑暗動亂,那豈不是白來了。”
再者說又不是付出大道斷絕的代價,日後照樣可以同修三清道,隻不過是一前一後的順序罷了。
且先將存世之基推演到人道巔峰,再轉過頭來修行元始開辟與靈寶終焉,說不定比一開始兼修三清道還要快一些呢。
不過無論是走那一條道路,第一次斬道都至關重要,需要為接下來的大道做好鋪墊。
如今斬道的所有要素都已經集齊了,隻差最後的終極一躍了。
秦天打算花費一段時間,去調整自身氣息,將精氣神推到極致,以全盛的姿態迎接劫難。
斬道關卡不比其他,尤其是秦天用自己推演出來的斬道之法。
天地所降下的劫難必然會無比宏大。
葉凡的逆斬大道拉出來與之相比,都得算是乖寶寶了。
所以,秦天打算儘可能的調整自身狀態,想辦法使自己抵達人生巔峰,再去迎接那可能是史上最可怕的斬道大劫。
可就在秦天離開風族駐地不久後。
一股磅礴的極道神威自遠天爆發,星空仿佛都要崩壞了,但凡強大的修士都驚恐,仰望虛空,神魂顫抖。
“轟隆隆!”
一輪耀眼的紅日自地平線上升起。
凰血赤金鑄成的聖爐光芒萬丈,如同一**日,浩瀚璀璨,讓人無法正視,沒有人可以見到它的真容。
極道神威一出,整個東荒皆能夠感知其存在。
秦天神色肅穆:“這是怎麼回事?”
“原著中沒有出現這一幕啊?”
“不對,原著早沒了?”秦天一拍額頭,原著中沒有的事件,不代表現在沒有!
他這個蝴蝶已經改變了太多,世間萬事萬象如果還按照既定的劇情去發展,那麼未免太過可怕了點。
如果真是如此,秦天多半要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究竟是否為真實?究竟是祭道之上的一夢,還是筆中世界。
“什麼人能夠逼的神王動用恒宇爐?”秦天仰天空,一片赤紅之色,神威無上,極道氣機彌漫在天地之間。
臨近於身的極道氣機被秦天發絲間的小塔化解,避免如其他人一樣跪拜在這股偉力下。
“暗夜君王?”秦天回憶原著中與神王有仇的角色。
“不能吧?”秦天疑惑不已。
以如今神王的修為,接近聖人王的戰力,打一個暗夜君王還不是跟玩一樣。
哪怕他拎著聖兵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鬥戰聖法一出,打碎兩件聖兵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瀕臨死亡的神王都能殺死暗夜君王,更何況現在。
他拿頭跟神王打,更彆提逼出帝兵了。
遠天,恒宇爐煙霞如血,雲蒸霞蔚,流光溢彩,凰血赤金的聖輝淹沒天宇,極道氣機彌漫整個北鬥。
那是恒宇神爐的氣機,而又有一道極道氣機緊隨其後升騰。
二者對抗,極道氣機湧動,海嘯一樣的聲音響起,天幕都難以承受,又如一片星域在崩塌、在抖動,而後墜落了下來。
另一口極道帝兵隱於高天之上,蓄而不發,牽製住了恒宇爐。
東荒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兩股極道氣機,許多人戰戰兢兢,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這時一聲接近瘋癲的大笑聲響徹整個東荒:“薑太虛,你就在薑家好好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被斬殺吧。”
“暗夜君王?”秦天以虛空眸觀測整個東荒,看到出聲之人。
暗夜君王神氣十足的從薑家走過,在追殺什麼人。
“暗夜君王與一件不知名的帝兵,對付神王,這場麵很熟悉啊!”秦天眉頭微皺。
“不出意外應該是龍紋黑金鼎……”
“但……神王已成聖,他一個大成王者,哪來的膽子敢在他麵前呲牙。”
“沒道理啊!”秦天眯著眼,嗅到了一陣濃濃的陰謀氣息。
那一口恒宇爐與聖道氣機摻雜,帶著一股怒火,不管不顧,要打破桎梏,再塑新天。
可另外一件帝兵阻擋了恒宇爐,同樣摻雜聖道氣機,將那帝力化解、阻攔。
秦天的神眸望穿虛空,看到了那一口龍紋鼎,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沉吟道:“一尊聖人持龍紋黑金鼎攔截住了神王,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原著中搖光聖地之所以借出龍紋黑金鼎是因為薑太虛瀕臨垂死。
他們見事有可為,才借出龍紋黑金鼎送神王一程,就這還沒正式露麵下場,不敢跟薑家撕破臉。
如今薑太虛已經成聖,屹立在人生巔峰。
他們是不可能殺死手持極道帝兵的薑太虛,甚至於隱藏帝兵都不行,虛空無法阻攔一尊聖賢的法眼。
頂著被一尊執掌極道勢力的聖賢記恨的代價。
去幫助暗夜君王擊殺彩雲仙子……
“誰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秦天神色凝重。
可…搖光聖地就是做了。
說明背後的利益遠遠大於往死裡得罪一尊執掌極道帝兵的聖賢。
世上能夠讓搖光聖地冒著這樣風險去做事的。
過去沒有,如今或許有一個!
秦天心中有所猜測,主動跟在暗夜君王身後。
事關神王,他也不得不出手。
而且……
“此事,或許與我有關!”
雖說看似秦天的存在與暗夜君王跟薑太虛的仇怨沒有任何關係。
但實際上,其中還是有些許的聯係的。
秦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怕是最傑出的天機師也難以鎖定秦天的蹤跡。
世上想殺秦天,奪取仙器的人能環繞整個北鬥一圈。
可找不到他人在哪,這也是一種無奈。
所以……他們隻能想辦法把秦天引出來。
而彩雲仙子或許就是那個引子。
秦天以時光眸觀測暗夜君王的過去,看到他與幾個人商議計劃。
秦天心中明悟:“原來如此,我與神王的關係被爆了出來。”
“被薑家的人爆了出來。”
“這是針對我的一場襲殺。”秦天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
也唯有仙器,能夠讓搖光聖地付出這種代價。
“唔,仙器的誘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啊!”秦天感慨一聲。
在秦天執掌仙器的消息,發酵半年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幾家聖地、世家聯手,布下天羅地網,要從秦天手中奪取仙器。
畢竟在當世人的眼中,仙器可事關成仙之機,沒有人能抵抗住這等誘惑。
哪怕是薑家的人也一樣。
“這就是大家族的弱點,心不往一處用力。”秦天歎息一聲。
如此一來就說得清了,這一波謀劃薑家也有人參與其中。
若是殺了秦天,掌握了仙器,等同於把握了未來的成仙路。
這等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能抗拒的了。
而且如若得手,薑家的某一部分人,自然會幫助搖光聖地驅散神王的威脅。
例如解除薑太虛執掌薑家的權柄,收回極道帝兵的掌控權。
即便薑太虛成聖,也難以違抗整個薑家的意誌。
一麵是仙器,一麵是聖人,孰輕孰重,薑家很“清楚”。
不是每個人都能看透仙器背後所帶來的風險。
得到仙器又如何?能夠駕馭的了嗎?
所以搖光聖地看似瘋狂的舉動,也就能解釋清楚了。
失去薑家執掌者身份,無法動用恒宇爐,到那時薑太虛隻是一尊聖賢,一尊聖賢在極道勢力前,可掀不起什麼風浪。
“貪欲無處不在。”秦天歎息道。
這一場謀劃很明了了。
薑家人以神王與秦天的關係為突破點,試圖將秦天引出來。
不止一家極道勢力出手,趁著彩雲仙子回娘家探望萬象聖地之際。
一場以她為誘餌的謀劃展開了。
一尊聖賢出世,手持極道帝兵,將神王攔截在薑家內,
暗夜君王這一尊大成王者親自出手,將彩雲仙子逼到絕境,
但就是不抓住她,放任她在整個東荒遊蕩,仿佛就是為了告訴整個世界,尤其是不知道所在何地的秦天。
你不是神王的亡年之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