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無形而不可名，但卻真實存在。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秦天嗬出一字：
“道！”
一聲道字，震動古往今來，乾坤萬象皆如水波一樣，
這一刻，秦天手握禁忌，仿佛整個北鬥化作光輝，掌握在他的手中。
舉手投足之間，無上道韻加身，神威如獄，神威似海。
秦天推出禁忌之光，與橫斷的虛空對碰。
“轟隆隆！”
這一次碰撞堪稱史無前例，兩個大能打出的攻伐，太過可怕，哪怕王者來了也要轉身逃命，聖賢來了也要皺眉。
一切在這一道光下都黯然失色。
餘波蕩漾，如水波，如電芒，所過之處，一切靜悄悄的歸於虛無。
最終光芒散去，斷裂的虛空中，唯有一道神符不朽不滅，在天地間留存良久。
兩道身影同時倒飛出去，赤紅色的血與金紅色的血飛濺，每一滴都帶著玄奧的規則之力，深奧莫測。
立身在神禁領域的姬子的確強大，超越“九”，在斬道領域亦是強者。
施展禁忌法門的秦天固然不弱。
可九與八點七還是有差距的。
秦天不可避免的落入下風，但並非不能打。
秦天也有自己的優勢，他的禁忌法為自己所創，百分百契合自身，能夠發揮出全數的威能。
而另一邊的姬子，哪怕他是帝之親子，也不可能發揮虛斷兩界的真正威能。
如此一換算，二人禁忌法門的威能勉強持平，姬子占據上風，秦天略微遜色。
隻可惜，在最後一刻，姬子終是跌落神禁領域，被太極圖所化的神符餘波掃過。
失去超越九的位格後，姬子被一擊重創。
秦天被姬子打一下沒事，站起來還能繼續打。
而姬子被秦天擊潰一次，那就是真的敗了。
雖說姬子可以用虛空秘術修複自身道體，再行征戰，可戰力難以恢複巔峰了。
他被秦天的禁忌法擊中，未死已經是生命力強悍的表現了。
體內的生死氣息早已顛倒，輪海秘境不穩，短時間內無力再度來一場巔峰之戰。
若非這一式太極圖遭到虛斷兩界的消耗，姬子體內的陰陽也要顛倒，不用服用魔藥就能體驗做魔女的感覺。
而秦天依舊有巔峰戰力，他血條高，體質強，同樣被禁忌法所傷，秦天修複傷體後可以扭頭再來一場巔峰之戰。
“小祖跌落神禁了？”姬家家主愣神道：“神禁領域不是應維持很長時間嗎？怎麼這麼快就跌落？”
老大聖為他解釋道：“小祖那才是正常的神禁。”
“神禁領域為何被稱為萬古禁忌，究其原因，那是古之大帝的專屬領域，唯有大帝才能常駐。”
“其餘生靈即便是能夠踏足其中，也會很快跌落。”
姬家家主還是不敢置信道：“可小天尊他……不是剛拿著神禁領域去打完了一場戰鬥。”
老大聲無言，看著秦天的身影，無奈道：“那小子完全不符合常理。”
老大聖有些愁悶，嘟囔道：“明明隻是一介大能，可對神禁領域的參悟，卻已經超過世上九成九的生靈，僅次於真正的大帝。
“所以說，神禁與神禁也是有差距的。”老大聖歎息一聲：“至少現在小祖遠不是他的對手。”
“那老祖宗，我們是否要為小祖抹除這個心魔啊……”姬家家主略帶一絲興奮，提議道。
一尊大聖出麵，絕對可以奪取仙器，甚至占據仙盟的主導權。
“不可！”老大聖果斷拒絕道。
比起成道。
應對黑暗動亂更加重要。
一尊超乎世人理解的天驕，或許可以平定這一世可能出現的最大黑暗動亂。
成為這一世的希望所在！
不是所有人都被權欲腐蝕內心的，他清楚哪怕自己出手，也絕對會遭到姬子的阻止。
在姬子心中，有比成道、成仙更加重要的事情。
“還要繼續嗎！”秦天提問道。
姬子掙紮著起身，體內帝血在沸騰，在修複他的道體，神骨與帝血在散發著璀璨的仙光，不過片刻恢複如初。
但姬子卻沒有再戰的打算，雙眸暗淡，頹然道：“我敗了！”
踏足神禁領域都不能戰勝秦天，更何況現在跌落神禁。
這一戰老大聖並未插手，因為他清楚，掩耳盜鈴比直接戰敗，問題還要大。
除非日後秦天不在了，否則一旦再度與秦天對決，會對姬子造成很大的影響。
至於世人傳言的大帝無敗績，都是虛言，亂古大帝百敗，不照樣成帝。
一次失敗不要緊，要緊的是，失敗後沒有再重來的勇氣。
“這樣也好……有你這樣的生靈在，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姬子有些迷茫，他獨自一人自荒古紀元來到這一荒古後，試圖成帝成仙，為虛空大帝正名。
結果出道第一戰就敗了……那麼他舍棄親友來這一世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樣頹廢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姬子你可就給虛空大帝丟人了。”
古來人族三十帝，秦天最推崇的就是虛空大帝。
他沒有無始大帝那樣的逆天戰力，也沒有狠人大帝的無上才情。
隻是一尊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大帝。
可就是這樣的虛空大帝，以一己之力對抗不死山與輪回海。
平定當年最可怕的黑暗動亂，
不止一次對上至尊，最艱難的一次，兩大禁區同時出動，走出至尊，欲要發動黑暗動亂。
虛空大帝先斬不死山至尊，再托著傷軀去堵輪回海。
哪怕將死之際，還拿自身做誘餌，布置殺局，以一己之力拖著兩位至尊上路。
要知道那時候的虛空大帝已經瀕臨垂死，天心印記都已經消散。
否則騙不過至尊。
當時虛空大帝的狀態真算起來跟至尊已經沒有什麼差彆了。
甚至可以說，虛空大帝的狀態更差，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以一己之力帶著兩位同境界的生靈，同歸於儘，共赴黃泉，葬於虛空九重棺內。
且那一場戰鬥，準確來說，應該是虛空勝了。
他還有帝軀存世，而另外兩位至尊已經徹底道化。
有不死藥，卻隻活了一世。
可見虛空大帝一生多麼艱難。
原著中哪怕過去十萬年，一旦遇上危難，依舊有人呼喚虛空大帝之名，整個宇宙皆如此。
其功績整個宇宙的眾生都認可。
雖然他自覺自己大概做不到虛空大帝那般。
但不妨礙他推崇虛空大帝。
“看在虛空大帝的麵子上，隻要他們願意，你可以帶著這些人離去吧。”秦天意味深長道。
“彆忘了給我賠償哦！”
“我們走吧！”沉默良久，姬子開口。
可除了姬家的人之外，沒有一個動彈的。
突然，一道劍氣與虛空相融，跨越歲月，劍光殺意菁純到極致，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秦天腦後，刺向他的仙台。
下一刻，劍氣刺入秦天的頭顱中，可同時秦天的身影如同鏡子般破碎。
秦天從另一處虛空中走出，嘲諷道：“果然…我就知道你們會偷襲，早防備著你們了！”
“既然偷襲殺不了你，那麼隻能正麵擊殺你了！”出劍之人，歎息一聲，頗有些無奈的感覺。
這一擊失敗後，結局如何就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這一局是輸是贏，全掌握在秦天手中，隻要他願意祭起仙塔，這一戰多半會無功而返。
三件帝兵加一件仙器，誰能贏？！
可即便這樣，他們也要試一試。
畢竟……那可是仙器啊！
隻要秦天一刻沒有取回仙塔，他們就會繼續下去。
這是一場賭博，而籌碼就是他們的生命，賭注則是仙器，在他們對麵的牌桌上，秦天即是選手也是裁判，可以直接判定勝負。
而他們想要贏隻能在裁判結束賭局，宣告自己勝利之前，將身為對手與裁判的秦天殺死才行。
“所以說，人的貪欲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秦天嘖嘖稱奇。
不過，秦天並不奇怪。
賭徒嗎，不都是這樣。
明知道場子人家開的，還要下場跟人家主家玩。
當自己是賭神阿發啊！
姬子略帶疲憊的說道：“住手吧，這一場戰鬥毫無意義！”
“姬家的帝子，且讓開吧。”大夏皇主一咬牙，說道：“此戰必定要誅這一尊邪魔，奪回仙器。”
秦天並不意外，他之所以開口放這些人一條生路，就是知道，他們不會離去的。
人之**比齊結拉的根還要深。
在他們眼中，隻要秦天不召回仙器，繼續這般自大放鬆警惕。
聖人必定能將秦天擊殺，奪取仙器掌控權，奠定仙路基礎。
如此美好的前景，他們如何能夠放棄。
秦天戲謔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姬子，看來你白費功夫了。”
“不，帝子一片苦心我等是理解的。”
“但隻要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之前，將你斬殺，一切都會無事的。”
這時，一道聲音幽幽響起，三尊聖賢出麵，其中兩人皆身著皇袍，散發著古老的氣息，一看就並非當世之人。
最後一尊氣血充沛，穿著寬大的黑袍，即便天眼通也無法望穿，甚至不知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