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公,我……我知道錯了,可這紫丁香花樹,我真不知道是你和姐姐的定情之物啊!
“一定!一定是趙媽不喜歡我,故意不跟我說的,嗚嗚嗚~”
哭也要哭的矯揉做作。
趙媽更是嚇出一身冷汗,忙解釋,“先生,我說了,我用我兒子的性命發誓,我真的有提醒過小夫人的。”
“一群蠢貨!”
斐竟身材很好,尤其是上半身的肌肉線條,並不刻意訓練。
這會兒隻穿著白襯衫,解開幾顆扣子,他那高高大大的身影,輕而易舉就能讓眾人折服。
他一腳踹開陸悠悠,命令,“把樹給我種回去,不許用任何工具,直接上手挖!”
“什麼?老公,人家的手那麼嬌嫩,去挖土,會……”
“彆傷到兒子,你這一身軀殼爛了也無所謂。”
男人的涼薄,夠狠!
院子裡,隻剩下陸悠悠穿著單衣,在降溫的深夜,徒手挖著那些混著樹杈的泥土。
保養精細的白嫩皮膚,被劃出一道道血痕。
其實她不怕疼的。
第一年在福利院,就有男資助人見她生的嬌媚可愛,便起了歪心思,把自己騙到了衛生間。
出事後,還沒有完全發育的女孩,傷痕累累的躺在馬桶上。
真疼!那種疼,是你也曾珍惜的一切美好,被生生剝離後的無助淒涼。
可有一個小男孩,背著爸爸媽媽新買的奧特曼書包,歡歡喜喜跑過來,拉著她的手,說,“妹妹妹妹,不哭不哭,以後有哥哥保護你,我也讓我的爸爸媽媽給你當爸爸媽媽,這樣你就不會被欺負了。”
“阿浩,哥哥……”
陸悠悠掏出手機,打開隱藏起來的相冊。
那裡的每一張照片,長大後的女孩開朗純潔,抱著她的男孩溫柔繾綣。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他們對月談心,想著等到了法定年齡,就馬上結婚生子,定下終身。
“阿浩哥,現在的我,你是不是也覺得很臟很臟?
“可你彆討厭我,好不好?等我替你報了仇,等我徹底撕碎陸甜,我一定會去找你。
“你再等等,等等我!”
三樓書房。
陳意拿了保胎藥,交給傭人送去陸悠悠那。
他站在落地窗前,唉聲歎氣,“你是真舍得啊,陸悠悠才十九,你直接讓她徒手種樹,太折磨人了吧?”
“那棵樹,是我和甜甜救活的。
“她說,樹要是開花,她就答應跟我交往。
“可一旦凋謝,便到頭了。”
所以,斐竟下班回家,看到院子裡那零散一地的花樹,心臟就不由自主的抽疼起來。
他在怕,怕冥冥之中會失去什麼的那種感覺,真的會變成現實!
陳意坐到他對麵,倒茶,“行了,彆迷信,不就一顆花樹嘛,人家陸甜不好好活著呢嘛,都不是陸家大小姐了,她離不開你,也走不掉!”
這話,真假參半。
在陳意看來,陸甜是壓根兒不可能眼睛裡揉沙子的。
她要麼走,要麼就拖著斐竟一起下地獄!
“不說這個,甜甜在外麵沒地方住,也沒錢生活,她會回來的。
“我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斐竟推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不放冰塊的。
他繼續,“跟北歐厲家的項目,你是第三投資人,現在出了一點小麻煩,我得提前知會你一聲。”
“麻煩?嗬嗬,你斐竟咬死的鴨子,能飛?”
陳意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