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那件事,耿連生被拘留了三天,但那位主任據說當天也被嚇得尿了褲子,以後再也不敢管這個人的任何事了。
畢竟大家都住在同一片宿舍區,誰家住哪裡,家裡都有什麼人,出身又是如何,根本不是啥秘密。
當時的主任就是怕耿連生威脅到家裡人,這家夥脾氣爆得很,在社會上結交的人也很雜,這種事絕對做得出來。
今天楊運喜挨打也是類似的原因,由於是星期日,加班的職工人數有限,接到加班通知沒來的人也一目了然。
所以楊運喜查崗時,就發現了這個人沒在工作崗位上,給他所在班組的班長說了,要以曠工統計考勤。
誰曾想,一轉眼就有在車間裡跟耿連生玩得好的人,找人送信也好,打電話也罷,反正把這件事告訴了這個人。
於是就發生了跟上次類似的事情,不過不知道今天耿連生腰裡有沒有彆菜刀,但來到後就動了拳腳卻是真的。
二興當然不樂意了,這事擱在上一世他們家沒辦法處理,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哪怕不需要呂奉翊參與進來,二興自己找了去也絕吃不了虧。
彆看他才六歲,成人腰粗的沙袋都能捶得砰砰徹響,麵對一個毫無武術根底的人,他也是占儘優勢的,這是由於呂仙祠的沙袋裡麵裝的是鐵沙子。
隨即,他喊上了呂奉翊就走向了門診樓的後門,不走前門自然是怕隨後趕來的王美芬攔下自己。
出了後門,走住院樓的側門也能出去,出了醫院大門不遠處就是廠南門。
剛才門衛上都看到了楊運喜被緊急送去了醫院,哪怕這個門上的門衛不認識二興,隨便說個理由也能帶呂奉翊進去。
兩個人順利地進了廠門,快步趕去了解體車間。
因為二興剛才都了解過了,那個耿連生是喝了酒來的,打了人後不僅沒走,還帶著同夥去澡堂子洗澡去了。
由於這件事剛發生不久,進了車間,還有一大幫人在圍著談論這件事呢。
有人看到了二興帶了人來,就意識到了不好,剛要想著迎上來。
這個時候,二興卻一眼望見了正在空曠的隔壁車間悠然走來的兩個人。
他們隻穿著短褲,肩膀上搭著毛巾,笑聲很大,顯然對之前的打人一點也沒往心裡去。
二興迎了上去,“就是你打的我爸爸?楊運喜是我老爸!”
“小比崽子,是你呀!就是我,咋的啦,你”
不等他說完,二興已經看向了另一個人“還有你是吧?”
“生子,這小孩真的是楊憨憨的兒子?”
楊運喜一向老實、實在,不敢說全場知名,至少認識他的人都會這麼評價他。
整個機車廠,三十幾個車間,正副主任兩百多個,有誰見過車間大主任還成天穿著油包似的工作服的?
楊運喜就是,他甚至不會去在意彆人怎麼背後議論自己,因為在他眼裡隻有工作。
解體車間的活兒本來就屬於臟亂差,絕對的一線苦差事。
他在擔任調度員時,遇見了哪個班組有急活等著驗收,見到了也會上前搭一把手。
如今當了主任,這種工作態度仍沒有改變,儘管大多數時候身上都是乾淨的,但偶爾跟班組裡的工人一樣鑽車底的事情也不罕見。
因而,他的工作服比之前並不乾淨多少,隻是洗得更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