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教了一屆又一屆的水兵,顏沛文一連三次升遷,離開這個地界後,阿琅也沒跟著走。
螂也是有事業的。
顏沛文的心思都放在出息的大孫子身上,懶得管阿琅,將喜新厭舊做的足足的。
阿琅比他更無所謂,因為顏老爹牌人形at會跨地區吐銀票。
四十歲那年,阿琅的工齡已經累積了二十五年,在對教水兵失去興趣後,從顏浦澤手中“搶”來了一輛超豪華款式的馬車,說要去各地玩一玩。
他才不會承認,跑路的原因是不想帶孫子。
兩隻手上戴著七個金戒指玉戒指的阿琅,和頭上插滿金發簪玉發簪的崔曼曼,將手裡的工作全交給這些年培養出來的人,毫不猶豫溜了。
天天攢錢,光攢沒處花。
萬一再等幾年,人死了,錢沒花了,不是白攢錢了嗎?
阿琅更喜歡空氣濕潤、氣候偏熱的地區,恰巧崔曼曼也覺得空氣濕潤皮膚更好,夫妻倆默契地在長江以南地區四處遊玩。
趕上玩開心了,阿琅還會找畫師給他們畫像。
每個月都能攢上幾幅,寫信時和老兩口、兒女們炫耀一下。
顏浦澤:求求你們,彆秀了!
什麼爹呀,幾十年如一日的氣兒子!
顏浦澤剪掉一截燈芯,看向桌子上的一摞公文,喝了一大杯冷茶才緩過來氣,不知道人到了晚上會多愁善感嗎?
多愁善感會傷肝傷腎的。
顏浦澤怎麼想,阿琅不知道,不久後,他收到了人形at吐的銀票,又收到了女兒們親手織的毛衣毛褲圍巾襪子。
最後收到顏浦澤遣人送來的兩匹油光水滑的大黑馬。
“曼娘,看你兒子,口嫌體直,不知道隨了誰。”又到了一處落腳點,阿琅將大黑馬安頓好,喂了草料,沒骨頭似的癱在床上。
阿琅自以為是一個心口如一的螂,卻生了個彆扭的娃,和當年的孟子澈似的。
崔曼曼對著銅鏡拆發簪,聽到阿琅的話,“哼”了一聲,“隨你,隨你就麻煩了,真隨了你,這會兒能當上官?”
阿琅不置可否,占了便宜還賣乖,不是螂王的風格。
他轉移話題,“明早去附近的莊子上看看吧,買幾隻走地雞,和枸杞一起燉湯喝。”
和阿琅過了大半輩子,崔曼曼早摸清他的習慣,就愛吃些甜口和油潤潤的菜,生冷不忌。
“行,那你今晚早睡,明早彆賴床,去晚了太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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