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已有些眩暈,她眸光驟凜,猛地伸手去抓大夫的手腕,“夠了!彆再抽了!”
蘇瑤本愜意地靠在床頭,此刻見薑綰歌反抗,瞬間坐直身子,眼神裡的偽善全然褪去,隻剩猙獰得意。
她提高音量喝道:“薑綰歌,這可是為了救我,你怎敢違抗?晏澤哥哥可都吩咐好了!”說罷,嘴角勾起一抹殘酷弧度,欣賞著薑綰歌的狼狽。
大夫卻仿若未聞,手上動作不停,嘴角那絲陰笑愈發明顯,薑綰歌見狀,另一隻手奮力揮向大夫,指甲劃過他的手背,劃出幾道血痕,“我讓你住手!”她嘶吼道。
大夫吃痛,惱羞成怒,抬手狠狠扇了薑綰歌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薑綰歌嘴角溢血,臉上瞬間浮現紅腫掌印。“臭丫頭,還敢反抗!”大夫邊罵邊加重手上力道。
蘇瑤假惺惺地驚呼:“大夫,莫要傷了薑姐姐,可彆把人折騰壞了。”可那語氣裡分明滿是幸災樂禍。
待瓷碗已滿,薑綰歌幾近昏厥,身子搖搖欲墜。
大夫這才拔出銀針,薑綰歌手臂無力垂下,鮮血還順著傷口不斷滴落。蘇瑤卻突然起身,端起那碗血,當著薑綰歌麵,緩緩傾倒在地,血漬在地麵蔓延開來,似一朵朵猙獰血花。
蘇瑤看著薑綰歌絕望的眼神,放聲大笑,“薑綰歌,你以為自己還能翻身?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你那點血,流了也就流了,不過是你欠我的!”她麵容扭曲,眼神中滿是報複的快感。
薑綰歌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混合著嘴角鮮血,眼神恨意滔天,卻虛弱地再難說出一字,唯有死死盯著蘇瑤。
她隱約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淩晏澤大步跨進門來。
他眉頭緊鎖,迅速掃過屋內混亂的場景,目光觸及那滿地蜿蜒的血跡,頓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猛地一滯。
他的視線一寸寸挪到薑綰歌身上,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麵龐、淤青紅腫的臉頰,以及那仍在汩汩滲血的手臂,眼眸驟縮,瞳孔急劇震顫,裡頭的震驚與心疼幾欲噴薄而出。
他的嘴唇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想要喚她的名字,卻隻剩乾澀的氣息逸出。
此時,門外傳來一絲輕微動靜,似有腳步聲悄悄靠近。
淩晏澤身形一僵,眉頭瞬間擰緊,眼角餘光掃向門口,警惕與厭煩一閃而過。
他暗暗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翻湧的心緒,可目光隻要一回落到薑綰歌身上,剛剛築起的冷靜便又要決堤。
他彆過頭,迫使自己不再看她。
蘇瑤見淩晏澤進來,瞬間收起那副張狂惡毒的嘴臉,身子一軟,靠在床頭嚶嚶哭泣起來,柔弱無助的模樣與方才判若兩人。
她抬手輕掩麵龐,雙肩微微顫抖,泣不成聲地哭訴:“晏澤哥哥,你可算來了……薑姐姐她,她怎麼能這樣對我?我不過是求她救救我這殘軀,她便惡語相向,還說就算她的血白流了、倒了,也絕不施舍給我半滴,我……我實在是委屈極了。”說罷,她透過指縫偷瞄淩晏澤的神色。
見他神色陰沉,心中暗喜,哭得愈發悲切,抽噎著身子,幾近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