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山長帶著兒子一連走了好幾家,卻無一例外連門都沒進得去。
門房皆告知老爺出去公乾了,至於何時回來,他們也無從知曉。
若隻是一兩家如此說,或許是真有其事,可所有人家都這般說辭,著實耐人尋味。
再次吃了閉門羹後,郝廈建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都跟顧北庭一樣,一群白眼狼,如果不是父親……”
“閉嘴。”郝山長連忙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
他們如今是有求於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在人家門口大放厥詞算怎麼回事?
況且禍從口出,他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被人人敬仰的郝山長了,萬一這話傳到那些人耳裡,他們怕是在這安平縣都待不下去了。
郝山長心中有些氣餒,可一想到兒子前途以及他們以後的生計,他還是咬了咬牙繼續找關係。
父子倆接連碰壁,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當他們敲響最後一個學生的大門後,竟然被門房領了進去。
此人是郝山長以前的一個學生,當年吊車尾地考上舉人後便沒再繼續往上考。
家裡還算有點關係,在安平縣給他謀了個職位。
現在幾年過去,這人竟坐上了主薄之位。
在這安平縣,除了縣令,就屬他權力最大。
而且因為是本地人,又一直待在安平縣,關係網比隻能待三年的縣令要複雜得多。
“郝山長這次找來是有什麼事?”
郝山長本還想先寒暄一番,沒想到韋主薄直接開門見山,並不打算跟他賣關子。
“在下這段時間因為小兒的原因,實在是心力憔悴,所以這才厚著臉皮來找大人給出出主意。”
“還知道自己臉皮厚,也算有點自知之明。”韋主薄悠悠說道。
郝家父子完全沒想到韋主薄會說話如此難聽,父子倆一時間臉色漲得通紅。
這個韋光之難道是故意想看他們笑話才讓人把他們領進來的吧?
“都說你兒子舞弊了,怎麼你兒子的秀才功名到現在都還沒有被廢除?”韋主薄是一點麵子都不準備給人留。
父子倆皆被說得滿臉通紅,郝廈建當即就想走,不過被郝山長給拉住了。
他們拜訪了一天,拿筆的手因為敲門都快敲廢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願意見他們的人,他們必須忍。
“這些都是誤會,可現在不管我們怎麼解釋,縣令都不願意信我們,我們現在也是沒辦法了。”
“那你們找我能做什麼?難道你們覺得縣令會聽我這個下屬的?”韋主薄不解道。
“大人在安平縣也是有一定人脈的,小人相信大人一定有辦法。”郝山長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