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縣令回去後,立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寫成一封信,送去給顧北庭。
與此同時,鄧山長也將縣學各班級的學子聚集在一起。
“最近縣城裡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本山長也有所耳聞,甚至縣學裡還有很多學子對此事議論紛紛。”鄧山長掃視著底下的莘莘學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們都是讀書人,都懷有遠大抱負,而且在場很多人將來還會走上仕途之路,那就必須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能人雲亦雲。”
“而且陸學子跟郝廈建是誰抄了誰,早有定論。之前縣令大人還邀請了不少優秀夫子以及學子過去旁觀那場對峙,很多人甚至還傳閱過他們兩人所作文章,應該都知道他們的真實才學吧。”
鄧山長微微停頓,又繼續說道,“本山長今日召集你們過來,不是為了給誰辯解,而是想告訴你們,我們是讀書人,自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即使暫時分辨不了,那就不要跟著彆人人雲亦雲,管好自己的嘴巴。這些東西對你們的科舉之路沒有任何益處,若是非得好奇,那就等著這次縣試、府試以及院試的名次,到時候咱們再探討也不遲。”
鄧山長說了很多話,各個學子們都非常讚同,可八卦是人的天性,所以等到解散後。
之前被縣令邀請去看過陸懷瑾跟郝廈建文章的學子們便被圍了起來。
“焦兄,那天好像你也去了當場,可是看過那陸學子跟郝秀才的文章,對比如何?”
“對啊對啊,焦兄,他們的文章如何?”
焦啟賢不習慣對人評頭論足,現在被這麼多人圍著追問,一時間被憋得滿臉通紅。
“你們這是做什麼?焦兄平日裡為人你們不知道?這麼圍著他,你們讓他如何說?”跟焦啟賢同寢室的陳平看不下去,走來為其開脫。
“就是做個評價而已,這有什麼的。”一個學子一臉不服道,“難不成他還怕得罪人?”那人說著話,眼神還時不時得往陸懷瑾方向瞟。
“就是,你不願意說,難道是因為怕說了實話會被人記恨上?”
“那是,人家可是山長都要親自替他說話的人,咱們算個什麼?竟然敢這麼大言不慚。”
“……”
這些人冷嘲熱諷,其實也是因為一開始就對陸懷瑾有所不滿。
縣學是公家辦的,若不是家族勢力夠大,財力夠雄厚,不是應屆秀才根本就沒有資格入學。
即使入了學,如果六年內沒考中舉人,書院也會將人勸退。
而這個陸懷瑾就是這三樣一樣都不占,卻還被破格錄取,現在又出了這樣的醜聞,這就讓很多學子不滿。
再加上最近的傳聞,這讓他們對陸懷瑾的感觀更差了。
“陸學子的文章寫得很好,若不是之前吃了不該吃的,壞了肚子,現在也未必沒有秀才功名。”焦啟賢無奈道。
“吃什麼了?該不會是他找的借口吧?”那人一臉不屑道。
焦啟賢平日裡就不是個喜歡多言的,現在被這樣一說,他的臉被憋得更紅了。
念書這麼多年,從不喜歡背後論人,更不喜歡說彆人壞話。
可他今天要是不說,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多人誤會陸懷瑾。
他們可是約好一起去京城的。
思及至此,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
“郝秀才跟他同一天考試,那天給他吃食裡偷偷下了瀉藥,這才讓他錯過考試時間。”
焦啟賢說完瞬間感覺鬆了口氣。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焦啟賢也沒什麼能說不能說了。
他又繼續補充道:“若是還有人不信的,你們也可以去問當天的其他在場人員。”
陳平也跟著道:“山長剛剛還說我們都是讀書人,需要有能夠分辨是非的能力,即使暫時不能,那也不要跟著人雲亦雲。”
“各位同窗那麼糾結做什麼?他有沒有舞弊與我們有何關係?”這是跟陸懷瑾一個寢室的齊煜,他平日裡跟陸懷瑾同一屋簷下,也算是有些了解他的為人。
“你們若是真的好奇,就如山長說的,等他下次參加考試,你在看他成績不就知道了,但現在咱們為了這事分出太多心思,不光對他,對我們自己也不好。”
來到縣學的書生都不是過來混日子的,被齊煜這麼一說自然就散開了。
他們也就是不憤一下而已,可追根究底,人家陸懷瑾進縣學也沒用到他們的名額,他們管那麼多做什麼?
等回到寢室,齊煜就看到陸懷瑾在看書,仿佛一點都沒受影響。
齊煜安慰的話都到嘴邊了,卻在看到陸懷瑾的時候又給咽了回去。
就這份心性,還用得著他的安慰跟開導?
“這位叔叔,您找誰?”陸懷安一臉戒備地看著眼前這位騎馬而來的年輕男子。
不過,他怎麼感覺這馬看上去那麼眼熟呢?
“小安,你不認識老夫了?”年輕男子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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