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
巫塵預估的時間是半分鐘，但實際上隻用了五秒。
當櫻島特產精神小夥，或者‘雅紮庫’們揮動著砍刀和鐵棍，毫無章法地迎麵撲來的時候。他們的動作，力道，角度，破綻，便像是本能一般浮現在巫塵的思緒之中。
太弱了。
地球人的肌肉強度，反應速度，都太弱了。
即便是猛男的標杆，經常被拖出來鬥獸的拳王泰森。在奈恩星也隻能算是一個正常發育的農夫的程度。而在經曆了立石強化之後，巫塵的基礎參數，在地球就算不是前無古人，至少也屬於舉世無雙的那一種。
他的身高和體重甚至還和離開地球時一模一樣。
但他隻需要輕輕揮動拳頭，便能夠像是捏碎一根蘆葦一般，輕易地彎折一個人的骨頭。
第一個人沒控製好力度，他被一拳打中肋骨，或許斷了四根骨頭。
第二個人沒調整好角度，原本想要打至跪地，卻是一巴掌就讓這家夥昏厥不動。
第三個被一腳踢中，跌入垃圾堆中，然後一動不動。
而當巫塵朝第四個人抬起拳頭的前夕，原本氣勢洶洶的精神小夥，卻是當場拋下武器直接一個滑跪猛撲。
“大哥饒命！饒命啊！”
拳頭是好東西，隱蔽，高效，不引人矚目。即便這裡有監控的攝像頭，也不會有人覺得混混鬥毆一打多有什麼怪異之處。
更何況櫻島這地方根本就沒有幾個公共監控探頭。
“我問，你答。”巫塵的手掌垂落——真奇妙，他現在竟有一點抬起腳直接踩爆這顆跪伏腦袋的衝動。或許‘身懷利器，殺機自起’是一個合適的解釋緣由。
但這衝動隻是一轉而沒。
“你們背後是誰？他們又在哪裡？”
“我，我們和米花町的高木大哥混！從這裡出去，再，再穿過兩條街。有一家高木汽修……大哥，大哥就在那裡！”
應該不是假話。
是假話也無所謂。
巫塵微微頜首，最後的精神小夥大著膽子抬起頭。
“大，大哥。我可以幫您引薦……”
巫塵沒有回應，隻是視線微微偏轉看向這最後幸存者的口袋——不同於已然進入線上支付時代的東大陸，櫻島這裡還有隨身攜帶錢包和現金的傳統。
而這就讓這些櫻島黑道人員能夠起到提款機的功用。
……………………
巫塵給自己換了一身新衣服。
貼身內襯，簡潔中衣，外部再披上一層堅實厚重的皮質披風。再加上登山靴和皮手套，他感覺自己隻要再拿上一把砍刀或者斧頭，就可以直接去客串連環殺手。
他不是連環殺手——他覺得自己大概一拳就能夠打死絕大多數的本地連環殺手。他身上的這套新裝備至少有十公斤的份量，而他覺得自己和隻披著一張毛毯時的狀態沒有多大的不同。
這一采購的過程大概花費了他三十分鐘。當他離開那個昏昏欲睡的服裝店老板時，他看見一輛警車從街道上快速穿過。
浮羅的街道比預想中的還要稀疏，完全不像是一座有著近千萬人口的龐大城都。夜幕已經降下，路上也沒有太多人來回走動。即便下班回家的上班族們，也都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沉默。
有點奇怪。
但或許這就是櫻島人的日常生活。
他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那座高木汽修廠，幾個遊手好閒的男人正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什麼。而當巫塵走過去，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反應比巫塵預想中的還要遲鈍許多。
“下班了，我們這晚上不營業。”有禮貌，但更多的則是不耐煩。最先做出反應的人臉色有些蠟黃。
有些不對。
如果說之前隻是奇怪，那麼現在的感覺就是違和。然而巫塵微微握拳，卻並不感覺自己和過去有什麼不同。
好像是有點餓——或許。
“你還好嗎？”巫塵的目光從這個還算強壯的男人身上掠過，沒有聞到傷口的血腥，也沒有長期服藥的氣息殘留。
“管好你自己。”那個男人示威地揮了揮拳頭。“沒事就一邊呆著去。”
“我來找你們的老大。”
那個男人頓了頓，他身邊的幾個同夥也終於打起了精神紛紛直起了腰杆，摩拳擦掌，像是要包夾在巫塵四周。
“老大不是你想見就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