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能周時,連裡新兵做夢都念叨著休息,聽到緊急集合哨,小腿肚更是直打哆嗦。
可誰能想到,才剛結束就出了呂軍這檔子事,整得全連又緊張兮兮。
日思夜盼的休息,自然也就泡湯了。
吃過晚飯。
老炮把陳默他們帶回班裡,伸手指了指地麵和床鋪道:“所有人在宿舍整理內務,背小紅書。”
“沒有命令不允許亂跑,體能周結束,接下來會狠抓內務,你們自己心裡也都有點數。”
“陳默。”
“到!”
“你出來一趟。”
老炮簡單交代一遍,帶著陳默來到外麵走廊。
僅僅一天的功夫,咱這位平日裡最淡定的周排長,眉宇間就被愁容覆蓋,眉頭更是擰成了死疙瘩。
他叉著腰,目光看著遠處的軍營眺望好一會,才開口道:“那什麼,七班有新兵不見了,連長正帶人在車站找。”
“我今晚也要去附近看看,你在班裡盯著點,到了熄燈就睡覺,誰去廁所必須陪同,我大概明天起床哨響之前能回來。”
“班裡有啥事,處理不了就去彆的班喊人,我跟九班說過了,那邊會有人多來轉轉。”
“你作為班副,也要在這時候扛起責任,明白嗎?”
“是,班長。”
陳默保證似的回應著。
一直等老炮穿上軍大衣,拿著手電筒下樓後,陳默才回到宿舍,
其實八班這邊還真不用擔心,首先,他自己肯定不會跑。
要不然,先前費儘心思來當兵圖啥啊。
至於另外那幾位,也基本可以把心放肚裡。
整個八班,說得不好聽點,妥妥就是直腸子集中營。
楊大力甭提了,那家夥連尿床都能炫耀著,比比誰尿的印跡大,指望他想不開?
怕是有點難。
還有馮俊嶺和朱改團那種,吃飯比速度,尿尿比高低,刷牙都要比誰先把嘴裡沫吐乾淨的類型,估計都想不起來逃跑這種事。
唯一不太合群的李誌昂,那就是個愣種,腦袋不怎麼靈光,但倔歸倔,人是實在人啊。
可能是之前給他解過圍,最近倒是經常跟自己走的挺近。
所以,陳默對八班這幾個兵,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這不。
他前腳剛進宿舍。
楊大力就把棉被丟在地上研究,一邊研究還一邊抬頭道:“哎,兄弟們,你們發現沒?”
“班長教咱們這幾天打背包,也不知道是不是裡麵的棉花被勒瓷實了,疊起來比以前順當啊。”
“我也發現了。”
朱改團在一旁很是認同。
聽著兩人對話,陳默好懸沒忍住笑出聲,棉被疊起來方便,這跟打背包或許沾點關係。
但最大功臣可不是勒的啊,而是被打濕一遍又一遍。
棉花就算再堅挺,也承受不住這哥倆天天澆灌來得更實際啊。
隻不過,這話陳默可說不出口。
他在宿舍轉悠一圈,既然班長說這周會主抓內務,那就趁著今天有時間,把所有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擦擦,清掃一下。
省得後續訓練安排跟上來,再整的話就沒今天這麼方便了。
說乾就乾。
接下來幾個小時裡,陳默招呼班裡人,分配著把玻璃,櫃子以及門框頂端擦擦,把能收拾的地方全都收拾一遍。
一直到熄燈哨響,老炮也沒回來。
陳默躺在床鋪上,聽著班裡人從熱鬨的閒聊,到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跟比賽似的響起。
他這才翻個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淩晨。
跟往常一樣,天還沒亮,陳默就被自己的生物鐘叫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熟練的打上背包。
從老炮櫃子裡找到計時器,躡手躡腳的開門,迎著外麵冷冽的寒風準備去加練。
可能是剛丟了一個新兵的緣故,陳默走到樓梯口,還沒到一樓呢。
下麵就傳來一聲厲喝:“誰?”
“班長是我,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