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心中反應過來,隻是如今局麵太過詭異,前有群狼,後有惡虎,進退不得,隻能從夾縫裡求生存。
眼前場麵看起來是雲夫人與蘇墨兒、淩朔三人提前串通好了王鬆,把其餘同行之人儘數坑殺了。
至於他們是如何達成這個共識的,可不是李元能知道的。
洞穴中,雲夫人巧笑道:“那就請王道友出手,清理了這個外人吧。”
聽到這話王鬆的麵色有些不善,卻還是道:“哼,我隻有煉氣中期修為,頂多隻能依靠此靈器的本源之力殺人。
出手一次,這靈氣就折損一成本源。此幡的價值,哪怕把我們所有人加起來賣了都不夠其煉製所需的一件靈物。
你們不想要這靈器嗎?到時候拿出去賣了得無量靈石,豈不更好?”
“嗬嗬,王道友,靈石靈器雖好,可我等隻為求得大道。這些身外之物,還是暫且放下吧。”
淩朔絲毫不為他言語所惑,隻要求他出手滅殺了秦道人。
“哼,好。隻希望入了密室內你們能夠遵守承諾。”王鬆冷了臉,張口噴出一道精血,落入寶幡上,頓時一陣高昂的龍吟之聲響徹山洞,幡上一條巨大火蛟張牙舞爪,洞內溫度立即升高,哪怕離著幾十丈遠仍舊覺得炎熱無比。
眾人紛紛掐訣施展法術護住自身,那火蛟直衝衝的向秦道人撞去,以其可怕的溫度,隻要蹭個邊都怕是要被燒成灰了。
但秦道人雙目冰寒,似乎早已經準備多時了,瞬間化作一道霞光入土遁逃而走。
王鬆麵色微變,忙再次伸手一揚,玄蟒竄出,沉入地下追逐而去。
過了幾息之後大地震動,玄蟒歸來,隻銜著一截秦道人的帶血衣袖。
“讓他給逃走了?”雲夫人臉色不大好看,“若讓他逃走了,往後我豈不是沒有安生日子了?”
“嗬嗬,雲夫人放心,秦道友不在了,可我卻還在呢。”淩朔似有深意的說道。
“哼,不必擔心,被這玄蟒咬上一口,不死也要重傷了。
好了,我要準備開啟密室了。你們可都要謹慎小心些,畢竟我也不知道密室後麵是福是凶。”
王鬆掃了在場僅剩的三人一眼,然後開始施法掐訣起來。
高處密洞裡,百裡成陽點頭道:“此術確實是我族傳下的三法禁之一,密火焚咒。”
“難不成他真的是…某個旁係後人?”百裡玉不喜反憂,“若他真的是旁係後人……”
“不用擔心。”百裡成陽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撫道:“你有淩虛大長老的分神在體,又是仲脈嫡係,他就算是真的旁係後人,怎麼搶得過你?
無論法理,還是實力上,都絕無可能。”
“多謝成陽叔替我考慮。”百裡玉顯然長舒了一口氣。
“誰在那裡!”
就在這時,下方的雲夫人忽然神色一變,周身飛出上百隻幽藍色小蝶,衝向了百裡玉兩人躲藏的地方。
“轟~”
一道火紅色的光芒爆裂開來,將那些靈蝶炸飛了一地。
二人見躲藏不過,便索性現身了。
“香幻蝶?難得還有人豢養這種靈蟲。”
百裡成陽手掌上落了一隻小蝶,他打量了片刻後繼續道:“可惜此蝶距離成熟體太遠,若無玄品靈木天幽夢樹培育,也隻是算上一種尋常靈蟲了。”
見自己的靈蟲被炸,還被一語道破了機密,雲夫人臉色不好看了,“你們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身後,竟然一路潛行至此?”
“既然來了,那便不用走了。”身後施法的王鬆停了下來,握著赤蛟玄蟒幡,殺意更甚。
“嗬嗬,當真可笑。你們闖進了我百裡一族的密藏,反倒是賊喊捉賊了?”百裡玉嗤笑一聲,伸手一舉,掌心托起一朵血色靈火,那靈器瞬間不受控製的強行掙脫王鬆手掌,落入了他的手裡。
“這是怎麼回事?”淩朔麵色一黑,看向王鬆:“你不是說百裡一族隻剩下你最後一個了嗎?
這倆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王鬆也是忍不住震驚,他本以為百裡一族滅絕三百餘年了,即便有什麼嫡係血脈也早已經不記得曾經的這處密藏了,沒曾想眼前竟然還真有兩個百裡嫡係族人。
“成陽叔,蛟蟒幡並未有反應,看來此人多半是假冒的,殺害了我百裡族人盜取血脈偽裝而成的!”百裡玉言語中滿是森寒的殺意。
“既然如此,那就都殺了吧,一個不留。”百裡成陽眼底也閃過一絲凶厲,百裡族人的行蹤絕跡不能暴露。
雲夫人聞言不由得婉言道:“二位道友多有得罪,妾身也是事先不知,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這是你們的恩怨,我便不摻合了。妾身告辭了!”
說罷,她身形一閃,漫天靈蝶幻影四散而去,甚至還有某種迷幻的香氣散發而出,讓人根本無法判斷她的蹤跡。
“哼,找死!”百裡玉嗤笑一聲,單手揚起赤幡,一蛟一蟒齊齊飛出,一股遠比王鬆操控時威壓散開,無數靈蝶幻影紛紛被焚燒一空,巨大玄蟒截住了雲夫人,吐著長信緩緩欺身靠近。
雲夫人嚇得麵色蒼白,急聲道:“夫君速來!”
下一刻,一柄玉如意憑空落下,定住了此蟒,雲夫人得了間隙急忙閃身退走。
洞口處,原本已經逃走的秦道人卻完好無損的出現。
二人一亮白光,一閃霞光,遁術合一,如同一道霞光一般耀眼奪目轉瞬遁走了。
“這是…霞炁一道的秘術!”
百裡成陽有些吃驚,而淩朔三人臉色就更加難看了。原來這一對夫妻反間什麼的都是假的,就等著他們打開了密室,再來個裡應外合,把他們通吃了。
“沒關係,既然他們走了,你們可是不能再走了。”百裡玉獰笑一聲:“我已經留下了他二人氣息,事後再去解決了便是。”
……
洞外,李元看到這一幕並不吃驚,隻是心中暗暗憂慮,期盼著他們不要再打下去了,畢竟真正的大敵不是在場的眾人,也不是他這個孱弱的潛行者,而是尾隨在眾人身後的那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