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逢聽到母後不講道理,乾脆也不說話了。
因為母後本就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
她講理,張逢都不一定能辯過的。
莫說,現在不講理了。
“你想想呀。”母後看到愛子不說話後,卻很認真道:“你一人在外頭住,萬一吃不飽怎麼辦,萬一餓瘦了怎麼辦?”
她說到這,聲音都有些著急。
是那種母親即將要和孩子分開的焦慮。
哪怕她是皇後,她也不能幸免人的七情六欲。
“要不要為娘下道令,讓禦膳房分出幾人,隨你一同出宮?”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自家的‘胖娃娃’,甚至還擔心張逢出宮後餓瘦了。
“母後說的是。”
張逢望著母親關心自己的眼神,心裡是暖暖的。
“那……我現在就向禦膳房下旨?”皇後卻當真了,起身就準備拿印起書。
“母後說的是。”張逢一心燒水,管母後說什麼,是就行了。
與此同時,皇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又看向自家可愛的孩子道:
“禮部尚書家的千金,今年已滿十五,母後喚她來宮見了,瞧她明眸皓齒,落落大方,舉止間儘顯名家禮數。
等你出宮,尋個時間見一見吧,若我逢兒相中於她,母後就為你提親。”
“母後說的是。”張逢又點頭,但稍後反應過來,好像這次有點不對,
“母後說的不是,不對,是兒臣怕耽誤了孫尚書的千金。”
張逢一心練武,如今又尋到了氣血法門。
這關鍵時刻上,哪有時間談感情?
萬一真動感情了,到時候肯定要分心。
要是不動感情,又何必要談?
要為一己私欲,天下數百家妓院,總有沉魚落雁之女,何必壞了人家正經女子清白。
張逢想的很明白。
“什麼?耽誤?”皇後卻很不高興,“我逢兒能娶她,是她的福分!
好了!不要再言了,此事就這麼定了!母後這就讓人去準備聘禮!”
“?”張逢一愣,好家夥,本來是相親,被自己這麼一說,直接成定親了。
得想辦法解決。
就算是結婚,張逢也不想閃婚,
“母後,您聽兒臣細細道來,人的感情,不是……”
……
一個時辰後。
張逢無語的從長祥殿出來,親事是推了,但還是要見。
用皇後媽媽的話來說,那就是‘逢兒還是要見見她,等見完以後,回來和媽媽說說,讓媽媽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然後媽媽就派人天涯海角的去尋。’
媽媽很好,就差整個天下貼告示,為自己招親。
但張逢頭大。
不過,此刻走著走著,張逢邊走邊想著氣血練法,不一會就把這事忘了。
再加上今天是待在皇宮內的最後一夜。
雖然往後也能回來,但張逢更多卻有一種要‘離家出走’的惆悵感覺。
這種十六年的家庭經曆。
讓張逢很快忘記瑣事,反而此刻懷念般的在皇宮內四處溜達。
就這般,張逢左看看,右瞧瞧。
雖然有點不妥,但以張逢的身份,也沒人敢攔。
再者張逢也是很有分寸,沒有在後宮這邊溜達,而是在其餘地方散步。
“七皇子安康!”
皇宮庭道內的宮女、太監,侍衛,以及幾位剛處理完公務的內閣大臣,當看到張逢走來,也是如數見禮。
張逢點點頭,然後接著走。
隻是等張逢離開,他們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七皇子是被誰召見了。
因為召見的話,張逢身前該有‘引路的持牌太監?’或者大內侍衛。
但現在什麼都沒,就一個人走。
‘七皇子這是做什麼?’他們很奇怪,但也不敢冒昧去問。
也多虧是七皇子,要是換成旁人,大內侍衛們早就給扣下了。
不過。
張逢卻是越走越開心,心裡關於‘離家出走’的感覺,也一點點的被疏散出去。
心思開闊了,張逢也忽然感覺腳步輕鬆了。
走著走著,張逢不知不覺就發現,自己雙腳已經形成‘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