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抽回手，快速的背過身去。
“小小師弟。”
“夜深了早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去丞相府。”
砰的一聲，房門快速關上。
門外的蘇鬱眼底噙著笑。
他默聲道：
“姐姐，晚安。”
翌日。
晨光熹微，高高的院牆內傳出窸窸窣窣的咳嗽聲，聽著不是很真切。
咳嗽聲吵醒了伏側在床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的唇紅齒白，尤其是眉心那一抹紅點，就像觀音座下的小童女。
此時的小姑娘卻一臉擔憂，望著床榻上的女人。
床榻上的女人生的清麗脫俗，就是臉色過於蒼白，一臉的病容，看上去時日不多的樣子。
女人朝著小姑娘艱難一笑。
她聲音虛弱道：“洛兒，抱歉，娘親吵醒你了。”
小姑娘眼眸閃爍著淚光，
她死死的咬緊下唇，拚命的搖頭。
“不，娘親才沒吵到洛兒。”
“娘親，心口還痛嗎？”
前幾日，郎中來給娘親診治過，說娘親已經時日無多，就這幾日的時間了，讓父親準備好後事。
這件事父親並未告訴過任何人。
隻是那日她躲在屏風後，無意聽見了，父親和郎中的對話。
她的娘親還那般的年輕，怎麼可能時日無多？
一定是那庸醫亂說。
女人忍著痛，溫柔的搖頭說道：“洛兒乖，娘親不疼，等娘親身子骨好了，就陪洛兒去看冰雕。”
小姑娘忍住淚，依偎在女人懷中道：
“好的，娘親。”
“洛兒等著娘親。”
突然，頭頂傳來猛烈的咳嗽聲。
女人捂住心口，疼的厲害，手裡攪著帶有血絲的手帕，薄汗順著瑩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喚著洛兒，聲音斷斷續續：
“洛兒”
“娘娘親的好洛兒。”
小姑娘緊緊的抓著女人的手，淚眼朦朧。
“娘親，洛兒在。”
“洛兒一直都在。”
女人的視線變得迷離。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最放不下心的就是麵前的人。
女人艱難的支撐起身子，眼眸悲傷。
“洛兒，娘親此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你，讓你出生在這吃人的大院。”
“娘親多希望你能生在普通的人家，安安穩穩的度過此生。”
“娘親走了，便沒人能護的了你了。”
“你要小心柳姨娘。”
“還有，你爹爹雖是個負心漢，但心裡還是有你的，不要和他吵，要讓你爹爹對你有愧疚，洛兒你才能平安的長大。”
小姑娘哭的聲音都沙啞了。
“娘親，你彆說了，你彆嚇洛兒。”
“來人，來人呀！！！”
不一會，一個穿著綠色小襖的小丫鬟睡眼惺忪的小跑了進來。
她問道：“姑娘，怎麼了？”
小姑娘瞪了綠色小襖的小丫鬟一眼。
“沒有眼力見的狗東西。”
“還不快去請父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