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懂了,瞪著大眼睛連連點頭。
孟蕎麥又問了一遍,他們一齊說“是爸爸打的”。
她滿意了,又給他們分任務,“去你奶奶家,叫他們過來,就說你爸爸昨天又去賭博輸錢賴賬被打了,快被打死了,還拿你們倆出氣。”
然後揪住他們的衣領,厲聲說:“要是敢亂說,回來你們就跟你爸爸的下場一樣。”
“不敢不敢,媽我們不敢。”兩個孩子瑟瑟發抖的保證。
自己孩子什麼樣孟蕎麥還是了解的,他們都是欺軟怕硬。
等倆孩子出去了,吃飽喝足的孟蕎麥回到屋裡,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德彪扛到床上,又把地上的血清理了,還把那根門栓藏了起來。
她又從廚房拿了把菜刀,壓在李德彪脖子上,低聲問:“你這傷是誰打的?”
李德彪如今隻有一口氣,哪還敢逞強啊,隻有搖頭求饒的份。
孟蕎麥悶喝:“等會你娘來了就說是在外麵賭博輸了錢還不起被打的,聽見沒有!”
李德彪還敢不聽嗎?
他點點頭。
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過來,孟蕎麥立刻把菜刀藏到抽屜裡。
“賭賭賭,就知道賭,老天爺咋不下雷把你劈死……”李婆子一陣風進屋了。
但是看見床上兒子的慘狀嚇得話都咽回去了。
孟蕎麥看都不看她,“你知道,你兒子成天吃喝嫖賭,我又得伺候倆孩子又得侍弄幾畝地,錢都被他禍禍了,他被打成這樣我也沒錢給他治,你看著辦吧。”
李老婆子跟老頭三個閨女就這一個寶貝疙瘩,從小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家裡殺豬日子過得又好,才把兒子養得五毒俱全,後來覺著不行了想教育又晚了。
花大錢給他娶了媳婦就把他們分出來過,以為媳婦能把他管好,哪知道媳婦是個膿包,兒子越發不像話了,老兩口對兒子就徹底失望,把心思都用到三個閨女身上了,說以後老了指望閨女不指望這個兒子。
所以,李老頭聽孫子說兒子賭博被打了看都不過來看一眼。
這李婆子一聽兒媳婦讓她出錢治傷,頓時覺得兒子的傷也不太嚴重了。
她從兜裡掏出5塊錢放桌子上,說:“去村東頭藥鋪把你留根大哥叫來,他本事大,啥都會看。”
“唔唔……”床上的李德彪想叫住老娘。
孟蕎麥看他一眼,他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李婆子沒好氣地看兒媳婦一眼,“但凡有個靠譜的管著他,他也不會這樣。好了,我還得跟你爹趕集賣肉,你伺候著他吧。”
說罷轉身走了。
哈哈,好,這一關過去了,省得兩個孩子跑去跟他們告狀了節外生枝。
孟蕎麥聽到羊圈裡的羊餓得“咩咩”的叫聲,就讓兩個孩子牽著羊去地裡放,然後琢磨下一步該怎麼做。
婚肯定是要離的,但如果這就離了,那不是便宜這個畜生了,上輩子,他可是虐待了她幾十年。
她慢慢磋磨他幾十天,不過分吧。
而且,這個年代離婚的不多,也不好離,如果一方不離,那就彆想離,不像後世可以起訴判離,而現在隻能拖著。
李德彪自從娶了她就一天活沒乾過,她給他當牛做馬伺候著,他才不會爽快的和她離婚。
孟蕎麥想想,現在可是84年,改革開放初期,遍地撿錢的時代,她得抓住時代的紅利啊!
做個富婆不香嗎?
但是,做大小生意都得有本錢,她從娘家到現在,錢沒少賺,可是除了兩手老繭一毛錢都沒有。
這些年嫁到這個家,地裡、還有冬天她去窯廠打工的收入都被這個人渣搜刮去了,但他吃喝嫖賭的當然剩不下一分。
現在他身上也就她昨天賣麥子剩下的2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