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很好奇,深淵使用了什麼手段來讓一個垂垂老矣的獸人重返青春的,不過這部分顯然屬於很有重量的隱秘知識,所以成為了一段“被跳過的付費內容”,當他睜開眼,儀式已經結束了。
辛德哈特給他穿上了衣服,並簡單解釋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你的靈魂正在散發腐臭,即使有儀式的遮掩,你也無法走上超凡升華之路了,同時,你不能學習有重量的隱秘知識,甚至墮落之路你也沒有容錯的餘地了。而你的欲望之火隻會更加洶湧澎湃,炙烤你即將朽爛的精神與心靈。”
“我感覺非常好啊。”博德深呼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充滿活力的心臟和肺腑。他走到一麵大鏡子之前,仔細看了看現在的容貌。暗傷痊愈,重返青春,鏡中的黑白兀鷲雙眼炯炯有神,身形俊朗,就連先天不足的雙翼也被彌補,如今可以自如地在手與羽翼之間轉換了。
“你隨時可以向深淵要求財富等方麵的援助。”
“不需要!”結合瓊斯現在可能的心境,博德回絕了。“對金銀島的規則,我恐怕比你們更了解。來,你們好好看看,我是怎麼重新活這一遭的。”
有一位哲人說過,假如所有人都能重活一世,那麼大多數人都能成為偉人。瓊斯的經曆顯然佐證了這句話。他如今是一位權力核心圈邊緣貴族的繼承者,出身更加高貴的同時還坐擁一定的資產,年富力強的身體讓他有更多的精力與權貴社交、周旋,“年輕氣盛”的人設讓多方勢力嘗試拉攏或者試探。他一一吞下了糖衣,保留了炮彈以應對不時之需,繼承自“老瓊斯”的人脈讓他捏了一手的關係和把柄。
當然,瓊斯也有苦惱的事情。
“深淵能不能給我送來幾位信得過的親信?”在名利場摸爬打滾之餘,瓊斯在自己的豪宅裡約見了奇美拉。
奇美拉攤了攤手:“我們現在也缺人啊。錢我們有的是,人才是最缺的。不然也不至於派我來主持大功業,也不至於盯上當時還一文不值的你了。”多年的相處,讓奇美拉透露了更多的情報,比如說關於大功業、關於盯上瓊斯做交易的原因(後者就連博德都不信,瓊斯更不可能信了)。
博德看著莫名其妙開始不斷上竄的偏差度,眉心的位置傳來一絲絲涼意,那是【第五目烙印】發動的征兆。他靈光一閃,將辛德哈特拉到了自己的臥室,把他摁在了落地鏡前的一張椅子上。
鏡中的黑白兀鷲以十分銳利的眼神在奇美拉身上掃來掃去,讓後者顯得有些慌張。“這是在乾什麼?”
“嗯,深淵教團的奇美拉隻要看著我在名利場打滾就好了,但是‘瓊斯家族’的管家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偏差度停止了上漲。
“你想乾什麼?”辛德哈特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表演意味更明顯地掙紮了一下。以有翼者的力量壓根壓製不了奇美拉,所以曆史中,那位奇美拉也正是在這一幕中接受了一切,然後搖身一變,變成了瓊斯家族的“管家”。
黑白兀鷲一隻翅膀變成手,掀開了奇美拉的兜帽,毛茸茸的虎首出現在鏡中。奇美拉身後的蛇尾也鑽了出來,眼神極其複雜地盯著瓊斯。黑白兀鷲的另一隻翅膀探入奇美拉的衣領,輕輕拂過那些縫合的痕跡。
“我在想,要不你來輔佐我吧。”瓊斯大笑。
“你這是在對教團提出要求嗎?”
“不可不要不忠心的下屬反正你平時閒著也沒事,管家的身份更方便你監視不是嗎?”
“好”
“什麼?”
“我說,好。”
“那就換身衣服,你有好多東西要學呢。待人、接物、看報表、幫我寫各種回信立刻動起來,快!”
“?”
在瓊斯的建議下,奇美拉遮住了身上除了蝙蝠翅膀之外的獸親特征,磕磕碰碰的出師後,成為了瓊斯家族的管家。當然,此時並沒有什麼瓊斯家族,他隻是瓊斯一個人的管家而已。
博德背著手,繞著努力忍著布匹包裹頭部的難受感的辛德哈特打轉。鬃毛估計會讓他很熱吧,博德想著。
“奇美拉,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這麼叫太生分了。”
“我無所謂。”辛德哈特悶聲悶氣地回答道。
“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一切都是為了扮演嘛。
“啊?”真實不虛的慌亂和錯愕。
“紮克,這個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好的。”
“那麼,從此以後”博德想起了來到瓦羅瑞亞的第一天,那一晚車廂裡兩人間的對話。“我賜你‘紮克’之名,從此你就不再是無名之人,從此你便成為了我的管家。”
話語道出口之後,場景開始了飛速的變換。
瓊斯在忠誠且精明的管家紮克幫助下,逐步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到金銀島的每一個角落。瓊斯不僅僅依靠財富與人脈,而是以一種更深遠的影響力與深淵教團更樂於見到的方式,改變了這座島的社會結構和人心歸屬,使他成為深藏幕後的金銀島真正領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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