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下午已過半,日光西斜,山林間又生薄霧。
胸口暖呼呼的,香菱不時蹬蹬腳,還哼唧兩聲,像是喝醉了酒。
孟淵手按著刀柄,快速朝原路返回。
一番山中急奔,孟淵又覺出自己有些不同。
氣力增進的不多,但更為持久了。而且耳目愈發明亮,四肢百骸內血氣周轉無礙,更為輕盈。
丹田似更廣闊一些,下三十三天也似大了幾分。就好似河道更為寬廣,河水運轉更為流暢。
“現今看來,青果似能提升體質,這不管是修哪個途徑,都有極大益處。”
“我下三十三天全開,且被精火納去大多養分,是故提升的不算太多。但若是換了常人,或如香菱這般的小精怪,那提升應該是極大的。”
孟淵一邊返回,一邊總結。
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已出了山。瞧見遠處牧莊和村落,孟淵才算稍稍放心,又把香菱拎出來,跟摟孩子一樣樓懷裡。
小家夥軟綿綿的,像是沒骨頭一樣。身子微微熱,鼻頭濕潤,兩個眼睛閉著,迷迷糊糊的不知在說什麼。
孟淵也吃了青果,自然知道青果無毒。且其中蘊含某種靈氣,對食用之人頗有助益。
自己無事固然是因為下三十三天全開,筋骨強壯,但也是大部分養分被精火吸納而去的緣故。
而香菱則不同,她是尋常精怪,除了一張嘴能吧嗒吧的說外,沒彆的能耐了。
香菱現今這般,就好似虛不受補,吃撐了一樣。
孟淵沒有應對這種事的經驗,聶師也不在,還真沒地方找人打聽如何處理。
“香菱?”孟淵覺得,香菱的乾娘應該教過服食青果後的應對之法。
“啊?”香菱迷迷糊糊的應了聲。
“你怎麼樣了?”孟淵貼近她的小耳朵問。
“我睡一覺就好啦。”香菱語聲慵懶的很,眼睛都沒睜開,鼻頭往上拱了拱,“你摟好我呀。”
“好。”孟淵心中大定,當即又把香菱塞到衣襟裡,一手捂在胸前。
回到牧莊,趙大頭見孟淵身上有血,就頗有好奇。
他知道孟淵是去找姑奶奶的,本想著此行至多失貞,沒想到還鬨出了血。
就是麵色不似被榨乾的模樣,反而容光煥發,還一直按著胸前,也不知藏了什麼寶貝。
“小孟,你前途無限,嘗嘗鮮就算了,可得見好就收。”趙大頭勸了一句。
“我知道。”孟淵笑笑,也不多解釋,“這件事切莫向外說。”
“我曉得!”趙大頭趕緊應下,又問:“你今天回不回城?”
“再待一天。”現今小香菱還沒醒來,孟淵也不敢帶著香菱進城,是故打算再等一天,待香菱蘇醒後再說。
“那也成。”趙大頭沒多想,“你既然不忙著走,莊裡倒是有些新下的牛羊崽子,你幫忙騸了吧。”
“莊裡沒再找獸醫?”孟淵好奇問。
“外聘的,住清水鎮上,不在莊子裡常駐。”趙大頭歎氣,“人家有事兒了才來,還得現掏錢,到底不方便。我想著你既然來了,就搭把手,也能給王妃她老人家省個錢不是。”
孟淵這會兒要帶孩子,可也不耽誤割卵蛋,便應了下來。
倆人找上孫莊頭,孫莊頭見孟淵誠心誠意,自然願意。
孟淵也不囉嗦,當即操辦起來。從牛羊到雞鴨,一個個卵蛋被取出,雞鴨的如米粒,牛羊的似指頭肚,全數騸了乾淨。
手藝嫻熟,可見看家本領未失。
孫莊頭見狀,就拉著他兒子到遠處,嘀咕不停,道:“我算瞧出來了,他現今跟尋梅混,看似在王府如魚得水,其實心裡不自在的很,沒事就想出來騸兩把!記住了,他以後要是再來,咱就弄點豬狗雞鴨讓他過過癮!”
待到傍晚,孟淵也忙活完了,香菱依舊睡的香甜。
吃過晚飯,孟淵回到昔日的住處。如今牧莊沒獸醫,這兒倒是一直空著。
先把香菱從衣襟裡取出來,她依舊酣睡,但身上卻已不再發熱,呼吸均勻。
孟淵擦了擦她濕漉漉的鼻頭,解下她的小包袱,把她放到床上,然後去外麵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