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你三小姐讓我跟獨孤亢請教學問,這會兒又拐著彎說人家獨孤亢學問不行,得跟高人交遊,我去哪兒找高人?香菱嗎?
反正人家說啥就是啥,孟淵是個老實人,不會頂嘴。
而且出門十日,一點葷腥沒沾,孟淵天天粗茶淡飯,早盼著回去大魚大肉了。
得了令,孟淵立即去找聶延年。
聶延年顯然也鬆了口氣,“我去跟老夥計們說一聲,你去找你詩友,彆明早要走了還在睡大覺!”
這會已是夜半時分,明月高懸,清冷寂靜,清風蕩來波濤之聲。
孟淵一路來到衝虛觀大門處,就見獨孤亢所居的知客房中還有燭火搖曳。
這十天來,孟淵日日來跟獨孤亢請教,就發覺這個世子有些詩才,但不多。
孟淵也沒看出獨孤亢有啥破綻。而且獨孤亢確實不賴,不說臟話胡話,也沒紈絝那種頤氣指使的樣子,反而十分有禮。
雖說麵上有些不耐煩孟淵,可到底忍了下來,還教了些打油詩的技巧。
就是人始終蔫蔫兒的,沒啥精氣神,也不大出門。
孟淵上前敲門。
“誰?”獨孤亢問。
“是我。”孟淵隔著房門,“明日回城,世子早做準備。”
房門吱呀而開,獨孤亢睜大眼,問道:“能回去了?”
孟淵笑著點頭。
“誒呀!好好好!”獨孤亢笑的合不攏嘴,趕緊邀孟淵進去喝茶,孟淵閒著也是閒著,就欣然應允。
因著明天就要走,倆人興致都高的很,喝了兩口隔夜涼茶後,又一塊兒到屋外對著明月吟詩。
獨孤亢詩才無雙,自然是他起興,隻聽他吟了個什麼“忽見天上一玉盤,莫非神仙要吃飯”的句子。
孟淵詩才稍遜,可也久居芝蘭之室,自是今非昔比,當即唱和一句“如果不是想吃飯,今夜為何有玉盤”。
倆人忽捧幾句臭腳,又唱和了兩首,興儘而散。
“這世子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要不是王妃和玄機子兩個大山在,估計這會兒他滿世界跑著撒歡了。”
“既然這樣,還是暫時不跟他借錢了。”
孟淵沒刻意試探獨孤亢,還真瞧不出對方跟腳,隻能稍稍腹誹。
回到王妃居處,孟淵依舊立在門前,開始琢磨正事。
如今跟著聶師出來一趟,總算是見到了王妃,混了個臉熟。
更重要的是,彼時聶師讓自己稱呼“三小姐”,而非王妃,對方也應下了,分明是借著聶師的臉麵,成了心腹。
王妃秀外慧中,乃至於有點壞,是不太好伺候的。
香菱之事雖被看到,但王妃並沒有說什麼,且還有些許提點。
孟淵自思,接下來王妃大概會給自己派些活兒,若是自己辦的還行,大概才會有所重用。
另外就是武道進境的事。如今百草丹在手,回去就得吃點看看成效。若是對蘊養精火確實有益,不妨想法子再搞一些。
還得去看看香菱,她有家不敢回,隻能在外求學,著實可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