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丹田中慢些來試一試,這樣並不會開啟秘藏,權當熟悉。”張龜年道。
孟淵聽話照做,慢慢先試,便覺得全身無有異狀,隻是玉液搬運之際,全身氣力蓬勃罷了。
如此慢慢試了百餘次,孟淵自覺已成,便準備去找人來試。
“彆急啊!”
張龜年按住孟淵,道:“你不妨當後手。我身上是有傷,是殺不掉他們。但他們如果敢來相逼,我自有法子對他們。你剛入了七品,實在不必冒險。”
“同歸於儘的暴烈之法?”孟淵掀開張龜年的手,“聶師若是知道我留力不用,卻讓你拚死開路,我這徒弟還當不當了?”
孟淵看得分明,如今雙方都在熬,白猿和孔雀受傷,但根本未壞,是越養越好。
而明月姑娘被四品高僧的種念之法所擾,越拖越壞事。
細看過去,那明月姑娘本白皙的很,此刻麵上不時有三色光彩出現,似在以某種天機之法強忍痛楚。
“怪不得老聶看重你。”張龜年笑了笑。
“手中有刀,總得試一試才是。”孟淵也笑,指了指明月,問道:“她似在忍痛。那什麼上師的種念之法是種痛?”
“非也。”張龜年是有見識的,“這種痛楚非為**之痛,而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彆離、求不得,乃是人生七苦。”
“要是咱們遇上這法門,該怎麼辦?”孟淵問。
“若是著了下品和尚的道,其實隻要意誌堅定便怎麼怕。”張龜年撫摸著刀柄,低聲道:“但是人生世間,豈能無苦?和尚求空,你卻不空。品階之差又如天塹,著實擋不得。”
“我聽聞有天神下凡的天機之法,不懼諸般法門。”孟淵問。
“是不懼。可也得在天神下凡之時,滅殺敵人才行。”張龜年敦敦教導。
“那這種壞人念頭,無聲無息間誘人出岔子的法門,咱們武人就沒法子應對了?”孟淵好奇問。
“有。”張龜年笑,“天機之法萬千,有攻伐、有防守、自然有心神合一,安魂守竅之法。”
他朝明月點點下巴,“明月姑娘便是以此法來摒棄念頭。隻是對方太強,怕是不好熬。”
“她說消息傳出去了,可這麼久沒個動靜。”孟淵笑,“張叔,她到底什麼來曆?也是咱鎮妖司的跟腳?”
“她是柯老道帶來的,柯老道是咱鎮妖司的,這姑娘應該不是。”張龜年小聲道。
“能讓她傳授咱天機神通嗎?那神威如獄我瞧著好的很,我想學。”孟淵道。
“人家要是肯傳,自然沒問題。”張龜年道。
“能不能打商量?”孟淵搓手。
“孩子,你家小丫頭跟同甘共苦過來的,所以她聽你的話。你是老聶給青青定下的,青青覺得你人品長相都不差,所以青青才倒貼你。她倆都不用你動什麼心眼。”
張龜年把住孟淵肩膀,“但有些人,是不吃咱風流才子這一套的,你再會作詩也不成。她人冷的很,不好打交道。”
孟淵不語。
張龜年見孟淵皺眉,分明是有了戰意,就乾脆鼓勵起來,道:“跟女人打交道可不容易啊,不過對於一個情場老手來說,就是個手拿把掐的事兒。”
“張叔,你高看我了。”
自己知道自己斤兩,孟淵雖藏寶器於身,但從未現於人前,屬實是懷寶而不能示人。
而且孟淵自認為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哄騙女人。
像家裡的薑丫頭,那根本不用騙,因為她一門心思想嫁人。而聶青青則是心甘情願被哄著,且還享受的很。
而遇到如應三小姐這般的,孟淵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還得被人家調笑什麼詩仙詩聖。
孟淵正琢磨呢,就見那明月姑娘睜開了眼。
隻見她雙目暗淡,似有百種情緒,好似已嘗過世間諸般苦楚,但卻沒有一副看透世情的樣子。
“咋樣了?”張龜年趕緊上前,孟淵就趕緊站在張龜年身後。
明月盤膝坐在石頭上,她深呼一口氣,鬆開左手。
那握著的青玉已變成了灰褐色,布滿了裂紋。可見靜心的秘寶已失了大半效用,而心中之念未除。
“對方四品圓滿,又有彆樣神通,我要撐不住了。”明月麵色沉重,按住膝上橫著的劍,“我須得先去殺了他們,否則我必然生亂……”
“有幾分成算?”張龜年低聲問。
“我輩武人,哪怕有一絲成算,也能拚出個天地來。”明月道。
孟淵一聽這話,就知道明月姑娘是要強用某種神通秘法。
到時怕是傷敵先傷己,乃至於是某種天地同壽的酷烈之法。
值此之時,孟淵又往前湊了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