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已經快要到六月下旬,可采花大盜的案子沒一點進展。
孟淵和陳守拙大張旗鼓搞了一次假撤退的把戲,可那采花大盜依舊沒露頭。
沒法子,陳守拙不能久留,孟淵便勸他先走。
又過一日,獨孤亢和王先生竟來了。
孟淵懶得設宴招待,可獨孤亢熱情的很,非得拉著孟淵去茶樓坐坐。
“我聽陳先生說了,我覺得這件事不太簡單。”兩人坐定,獨孤亢見孟淵還是不太熱切,便低聲道。
他拍孟淵肩膀,問:“你可知藏形神通?”
孟淵當然知道。所謂藏形的神通,並非就是憑空隱身。
而是此類神通催發之後,氣機收斂難以察覺,血脈流動極緩慢,乃至停運,猶如死物一般。
武人索敵,一是定氣機,二是聽聲嗅氣。是故若非當麵,還真不易察覺。
至於儒釋道,雖各有逐敵之法,但既然人家如同死物了,那也難以尋到。
那藏形神通催發之時對玉液的消耗並不大,可維持許久。聽起來雖奇,但既然人如“死物”一般,那六感自然也弱了,防備也不足。
有些藏形神通若再想轉攻伐的天機神通,便需從“死物”化為“活物”,也不是轉念就能成的。
孟淵新修的煙雨飛虹神通分兩段施發,第一段也有隔絕氣機之能,但其實是為第二段的突刺做準備,兩段相輔相成,乃是出其不意的偷襲法門,並非長久潛藏的埋伏之法。
“藏形神通,不就是隱匿藏形,屏蔽氣機麼?”孟淵喊人上了茶。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獨孤亢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孟淵就吃這一套,當即給他送上茶,問:“還請了空大師指點。”
獨孤亢也不接茶杯,道:“武人開辟天機神通,有攻伐之法,有追索之法,有隱匿潛蹤之法。天機神通包羅萬象,乃至於還有雙修的天機之法。我來跟你講講何為隱匿藏……”
“你先說說雙修的事。”孟淵止住。
“……”獨孤亢愣了一下,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了空兄你講。”孟淵端茶認錯。
獨孤亢接過茶杯,頓了頓才道:“孟雙絕,我問你,何為隱?何為藏?”
“願聽指教。”孟淵這會兒客氣的很。
“人言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獨孤亢十分認真,“你們武人辨識他人境界,要麼乾一架,要麼上前探查丹田竅穴,要麼氣機一鎖定,便知大致高低。比自己高的看不出來,但比自己低的大概是能看出來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孟淵了然點頭,“你是說,這采花大盜的藏形之法可能不單單是隱匿氣息、躲在陰暗之地,也可能是壓低境界,每日行走在市集之中。畢竟境界低微之輩,沒人會多看幾眼。”
“善!”獨孤亢難得的誇讚人,“一點就透,怪不得應施主喜歡你。”
“三小姐喜歡我?”孟淵搓手。
“我意思是欣賞。”獨孤亢皺眉,打量孟淵一番,“我雖是出家人,可也知道惡仆欺主乃大逆不道之行。你可真是人心不足……”
“咳咳……獨孤兄,你可真是小人之心呀。”孟淵立即正經起來,好奇問:“這一類隱匿境界的藏形法門,和蜉蝣天地之類的蓄力之法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