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中幽幽森森,解開屏的聲音飄忽,繼而再也聽不到半分。
莫聽雨人還沒反應過來,略有茫然的抹了抹眼淚,哧溜兩下鼻涕,
她眼見這位孟飛元先扯什麼遺言,下一刻就爆起殺人,三番浮光洞天越階強殺六品武人,而後又對解開屏言語勾引,可惜人家沒上當。
莫聽雨能料到這位孟飛元能強發兩次浮光洞天,但沒想到用了三次。
身為大派傳人,莫聽雨雖不是修的武道,但卻是有見識的,知道眼前之人強發三次浮光洞天而不倒,大概是筋骨血肉強悍,玉液盈滿堅韌,且還另有依仗。
而看那解開屏的口氣,好似知道孟飛元還能再搏一次命。
莫聽雨也算見識過許多英才,她大師兄在武道上更是極有天分,但比之此人,顯然還有不如。
這等人物,已有化龍之象。隻待來日再精進幾分,得人稍稍抬舉,便能一飛衝天。
“你沒跟信王妃有什麼吧?”莫聽雨覺得信王妃出身應氏,大概不會瞎搞,可這孟飛元太優秀,官職卻不高,指不定就是信王妃走了歪路,看似壓住此人的晉升之路,其實是為保護。
孟淵此刻渾身酸軟,骨頭像是磨碎了,好似一個月的量被青青姐一下子索取走了,內心中竟有“空”的感覺,眼睛花,脊椎酸,沒半分力氣。
可陡然聽了莫聽雨的話,還是忍不住咳嗽兩聲,這大戰剛結束,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是忠心於王妃!”孟淵氣壞了,自己的大好名聲,都是被這些無知之人壞掉的。
身為騸匠,孟淵深知去勢之法,也一向知曉藏勢之法,絕不會貿然把勢顯露在三小姐眼前。
孟淵確實是三小姐的人,但隻是座下之人,而非裙下之人!
莫聽雨見孟淵無欲無求的眼睛中有氣急敗壞之意,她就知道說錯話了,便趕緊道歉道:“是我說錯話了,飛元兄莫要在意。”
她見孟淵無奈歎氣,就小聲道:“其實也沒什麼的。你們小心些,關上門做事,不讓彆人發覺就是了。”
孟淵費力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問:“你真是道門的人?”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呀!”莫聽雨十分有道理,“道爺做事還管彆人看法?你得灑脫一點!”
這人有病!勸自己勾人家媳婦,竟還說這是灑脫!分明是大膽!
孟淵覺得有道理,但並不出聲認同,也絕不附和。
“你還好吧?”莫聽雨終於想起孟淵的傷勢了。
“……”孟淵無奈的瞧了眼莫聽雨,道:“強撐罷了。”
“那你再歇歇。”莫聽雨放下了心,然後起身,又去看她的大師兄。
寧去非渾身冒著寒氣,肌膚之上已經凝結了冰霜,麵色難看的緊。
張龜年躺倚石壁,麵上依舊無有血色,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此番榨取了潛力,血肉和精氣神被猛的耗去許多,還沒到燃命火的地步。
當然,能點燃命火來拚死的法門也不是那麼好催發的。
此刻張龜年就像猛的減去了幾十斤體重的胖子,自然虛弱的很。若是回去好生將養幾個月,也能完好如初,指不定還會有所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