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時光悄然而過。
顧惜顏和聽雪在掌燈時分回了慈寧宮。
顧太後那邊全然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隻當顧惜顏是去魏貴妃那邊做客了,就隻派了顧嬤嬤過來偏殿,叮囑了她幾聲不要整日往外跑。
顧惜顏也是配合著應付了一下顧嬤嬤。
送走了顧嬤嬤後,聽雪扶著顧惜顏在躺椅上躺下,又拿了一條薄毯蓋在她身上。
“小姐,這太後打什麼算盤呢?”
顧惜顏好笑道:“無非是見我安全無事地從棲梧宮出來了,便以為攝政王對我另眼相看,想著利用我從攝政王身上撈好處。”
聽雪不屑,“她想得倒挺好,還把算盤打到攝政王身上去了。”
“這位太後娘娘可真敢,也不怕得罪了攝政王。”
顧惜顏不置可否。
聽雪又道:“小姐,雲傾那邊傳來消息,昨夜永康帝在帝京郊外養的一隊暗衛被攝政王的手下端了。”
顧惜顏抬起頭,眸子裡有一抹疑惑,“攝政王為何”
隨即眸色又變得清明。
她歎然開口,“許皇後雖想算計我,卻也招惹到了攝政王,攝政王又怎會放過她?”
直接動永康帝的人,而且是從明麵上下手,是蘇長策給永康帝的一個警告。
永康帝知曉其中緣由,又怎會不惱許皇後的自作主張,這會許皇後估計已經吃到了永康帝給她的教訓。
聽雪心中所想的,卻是另一層意思,頓感驚訝。
她飛快地將那個想法從腦子裡拋走,表麵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顧惜顏不知聽雪心中的彎彎繞繞,她此時有些懊惱。
這次是她大意了!
她自以為能掌控好眼前的事情,可此次,她還是過於自信,以至於吃了些苦頭。
若不是蘇長策饒她一次
今後她要在這帝京行事,還需得小心謹慎些才是。
特彆是蘇長策,要離得越遠越好!
第二日。
慈寧宮。
顧太後一席錦衣華服端坐在主位上,很是富貴。
而她下首的旁側,坐著一個身穿紅色官袍的男人。
男人雖已至中年,但仍是俊美,隻是臉色帶著蒼白。
顧太後自顧自地喝茶,便未開口。
男人輕咳一聲,“太後娘娘——”
“還請饒恕臣之罪過!”
顧太後瞥了一眼男人,冷聲道:“丞相大人可是哀家的嫡親兄長,哀家這個做妹妹的,怎敢開罪於你?”
顧鳴深自是聽出了顧太後話裡的不滿,也不敢辯駁,此次行事失敗,與他脫不了關係。
要怪隻能怪那永康帝竟先下手為強,斷了顧太後的後路不說,還害得他在床上躺了數日,直到前幾日他才完全清醒過來。
“罷了。”
顧太後放下茶盞,“這些事哀家便不追究了,眼下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走。”
顧鳴深想到這些時日收到的消息,遲疑道:“太後,臣聽聞您將那女子帶回了宮中?”
“偏偏在這個時候碰到,未免太過巧合,還是要小心著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