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幾日,顧惜顏四人都在明月酒樓裡麵找書稿。
待將所有帶有藥草味的紙張找出來,已經過去了七日。
就在顧惜顏等人著手將整理出來的紙張抹上特製藥水的時候,這邊忠勇侯府裡安分了沒幾日的沈子鬱又待不住了。
他百般無聊地躺在裴晚晚的搖椅上,晃著腿搖來搖去。
距離那日在添香閣外麵碰到小師姐,已經過去整整七日了。
一開始沈子鬱還擔心著小師姐會來忠勇侯府找自己的麻煩,把他攆回藥王穀關禁閉,沒想到什麼動靜也沒有。
他總算是放下心來,繼續在忠勇侯府裡好吃好喝著。
可他越琢磨著,就越不覺得不對勁。
按照自家小師姐的性子,應當早就給他教訓了才對啊?
為何這次他都這麼過分了,她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真是太不對勁了。
裴晚晚看著沈子鬱帶著疑惑和糾結的小胖臉,不由得開口問道:“沈弟弟,你在想什麼呢?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啊?”
她又溫柔道:“你可以說給我聽聽。”
沈子鬱停止晃動,一本正經地看著裴晚晚。
“裴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裴晚晚看向他,“何事?”
沈子鬱撅起嘴,“就是啊”
“有一個弟弟他很頑皮,總喜歡惹事,然後姐姐就老管著他,不讓做這也不讓做那的。”
“每次弟弟犯了事,又或者是惹麻煩的時候,姐姐就會過來收拾他,教訓他。”
他又道:“比如說罰弟弟關禁閉,不許弟弟出門什麼的,反正就是用各種法子來收拾他!”
裴晚晚聞言,不由得出聲:“這不是很正常嗎?長姐如母,若我有個這般的弟弟,我也會約束著他的。”
“不然的話,這弟弟豈不是歪了性子?以後更不好了。”
沈子鬱擰了擰眉。
“有一次,這個弟弟他又做了不好的事情,結果被姐姐發現了,你猜怎麼著?”
裴晚晚疑惑地看著他。
沈子鬱慢吞吞道:“弟弟本想著這次肯定死定了,沒想到姐姐卻什麼反應也沒有,也不說要收拾他。”
“連弟弟喚她,她都不再搭理了。”
“接下來也是沒有任何動靜”
他摸了摸頭,問道:“裴姐姐,你說這是為何?”
裴晚晚聽完下來,心底已經了然。
沈子鬱說的怕是他自己。
她雖然沒有明著問過他和阿顏是何關係,但她約莫也猜出了一個大概。
想著她分析道:“沈弟弟,依我看,這種情況不過兩個原因。”
沈子鬱好奇地看過去。
隻聽裴晚晚道:“其一,姐姐覺得弟弟已經長大了,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應該時時刻刻管束著他,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同時這樣姐姐也會覺得兩個人都會不舒爽。”
她頓了頓,“這其二嘛,很簡單啊,弟弟不知悔改,每次都這樣,姐姐覺得心累,對弟弟失望了,便不想再管弟弟,隨他自己去了啊。”
沈子鬱抵著下巴,半晌沒說話。
裴晚晚擔憂地問道:“怎麼了,沈弟弟?”
沈子鬱搖了搖頭,“沒事,裴姐姐,就如此吧。”
他很有自信,小師姐是不會撂下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