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東西公主看不了的。”謝卿塵眸光不經意略過她特意遠離他半米遠的空位,話說的坦然。
虞晚喬怔了一下,差點生出了幻覺。
他這話說的就有些親密了,好像他們有什麼特殊關係一樣。
她陡然意識到什麼抬起頭,“你不要誤會,今日我來就是想跟你說,我們解除婚約。”
“所以謝大人還是收好自己的東西,免得產生誤會。”
她自顧自說完,偏過頭沒去看男人的眼神。
“公主生氣了?”
“我生什麼氣?”
虞晚喬一臉莫名其妙。
男人好像篤定她就是生氣了,沉靜的眸裡一貫的淡漠疏離消散,聲音帶著愧疚:“那日是我不對,公主想怎麼罰我都可。”
“什麼那日——”
虞晚喬話一出口,突然就想起他說的生氣是什麼意思了。
在她重生那日的前不久是人間乞巧節。
她提前半月約了沈卿塵那一日在虹橋見麵。
他自然是沒同意了,並且還讓謝顏轉告她,說什麼兩人沒緣分,他這人天生孤煞,隻會一人孤獨終老什麼的。
於是當時天真的她花了半個月,日日去慶安國求姻緣最為出名的寺廟護德寺跪拜。
連跪了半個月,才求見到那著名的高僧無遠法師。
那法師還是個刁鑽的,硬生生要她在寺廟裡打雜了好幾日。
她嬌滴滴的過了十多年,沒想到卻在那寺廟掃了幾日茅廁又挑了幾天糞。
這是她一生之辱。
後來才求到了高僧的親自批文祝福,她興衝衝的讓謝顏幫忙轉告。
結果呢,謝卿塵當時怎麼說的。
說什麼他不信神佛,這些都是騙人的讓她莫信。
她當時又委屈又傷心又憤怒。
隻覺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但是她還是沒放棄,又跑去乾清殿跪了一夜,才求得父皇賜婚。
現在事實證明,沈卿塵說的很對。
那些確實是騙人的。
想到這個,虞晚喬心裡堵得厲害,驀地抬眸看他,冷笑道:“怎麼罰都可以?”
“嗯。”
謝卿塵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一時也自覺自己當時做的太過分了,自然隨意認罰。
“既然如此,你去護德寺掃廁所挑糞半個月。”
虞晚喬冷笑看著他,腦袋裡已經想象著高冷仙君掃廁所的畫麵了,嘴角不由揚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謝卿塵聽著這粗俗的話從眼前嬌美的女人嘴裡吐出,眉心不自覺蹙起,還是忍著沒有製止,隻遲疑道:
“現在不行。”
虞晚喬輕笑一聲,聲音如羽毛般輕柔,卻帶著濃濃的諷刺:“怎麼,謝大人反悔了?”
“不是。”謝卿塵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薄唇輕抿著,解釋:“最近三月我都抽不出時間。”
虞晚喬也想起了父皇每次都將一堆政務交給了他處理,甚至前天婚禮定下以後,父皇完全將他當繼承人培養一樣,奏折都甩給了他一部分。
她冷著一張臉,心底到底還是不甘心放過這麼一個能羞辱到他的機會。
“那你有時間就能掃廁所是不是?”
虞晚喬眉毛輕佻,笑的漫不經心,話卻問的認真。
一雙清澈如琉璃的眼睛直勾勾望著他,眼裡恍若盛著一泓春水。
謝卿塵盯了她片刻,視線停留在她眼角下散發著勾人勁兒的小痣,默默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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