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昭靈寺到京城足有五十裡地,以謝家的馬車速度也得走上兩個多時辰。
馬車內,謝晚棠輕輕靠在車壁上,掩嘴打了一個嗬欠,眼淚在眼角流轉,馬車走得官道,還算平穩,並不顛簸,但是這搖搖晃晃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清月在一旁見狀,立馬從暗格裡拿出來一個小靠枕,能讓謝晚棠更加舒服的靠著。
謝晚棠掙紮似得撲閃了幾下眼睫毛,最終還是敗給了瞌睡神,在車上開始睡起了回籠覺。
何媽媽見狀,讓清月拿出一張薄毯蓋在了謝晚棠身上,謹防她著涼,又伸手敲了敲車門,示意車夫趕得穩妥一點。
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突然急停,車身被急停帶得猛然晃蕩了一下。
清月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去扶謝晚棠,謹防她在睡夢之中不慎摔倒。
何媽媽見謝晚棠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也逐漸難看了起來,她拉開車門,冷聲質問車夫:“怎麼駕的馬車?!萬一摔到了小姐怎麼辦,是想挨板子嗎?!”
車夫陳大立馬慌張認錯:“何媽媽息怒,是我沒駕好馬車,還請小姐責罰奴才。”
何媽媽聽到陳大認錯麵色稍霽了些,心想這陳大好歹也是個老車夫了,怎麼會犯這麼淺顯的錯誤?
謝晚棠被晃了一下,從淺睡中醒了過來,她原本靠著的那個靠枕,因為馬車晃蕩往外走了一點,隨著她起身的動作,便掉落在了地板上,滾到了清月的腳邊。
清月立馬彎腰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謝晚棠看著清月的動作,聽著何媽媽的斥罵聲,漸漸回過神來,開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好好地走著怎麼停了?”
何媽媽也剛想問,便轉頭看向陳大。
陳大低著頭恭敬的回答道:“回稟小姐,前方路口好像出了什麼事,吳隊長緊急叫停了馬車,驅馬去前方查看情況了。”
陳大也不清楚前麵出了什麼事,隻是如實稟報。
謝晚棠聽了之後沉默了,她在回憶前世回京路上遇到的事。
何媽媽見謝晚棠神色無恙,便知道她未曾動怒,便暗暗的給了陳大一個眼神,示意他後麵仔細駕車。
陳大感激應下,這就代表著謝晚棠並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責罰他了。
這時,侍衛隊隊長吳珅驅馬過來,停在馬車側邊,恭敬的行了一禮:“回稟小姐,前方出現十幾名土匪!方才正在打劫前麵的一個車隊”
土匪!
謝晚棠猛然睜大了雙眼,對了,就是土匪!她前世從昭靈寺回京的路上,也是遭遇到了土匪!
她手一拍自己的腦門,真是恨不得給自己一下子,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何媽媽跟清月一聽有土匪,臉色巨變,滿眼驚駭。
何媽媽還好,大風大浪見多了,還算穩得住,倒是清月,沒經曆過這種事,瞬間就紅了眼眶。
謝晚棠撩開窗簾,看向車旁的吳珅:“吳隊長,以我們之力,能否順利逃脫?”
前世有人相助,順利無恙的到達了京城,這一世她提前了兩天返回,怕是要靠自己的人脫離這虎口了!
吳珅見謝晚棠著急,立馬補充說道:“小姐不必擔憂,那些匪徒已經被宋公子的手下儘數拿下了,而且那群土匪打劫的是前麵的一個車隊,於我們無礙。”
當謝晚棠聽到宋這個姓氏的時候,腦袋就像被炸了一般,一片空白,耳中似乎還起了轟鳴聲。
“你說土匪被誰拿下了?”謝晚棠的聲音輕的吳珅幾乎都沒聽清楚她在問什麼。
吳珅雖然有些疑惑謝晚棠的態度,但是卻不敢多想,隻是恭敬的回答道:“是荊州知府之子,宋子恒。”
宋子恒!
謝晚棠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就捏緊了手裡的帕子。
居然會是宋子恒!
前世,在她回京路上於土匪手裡救下她的也是宋子恒。
真沒想到,這輩子提前回京了,遇到土匪之時,居然還會跟他扯上關係。
還當真是有、緣、啊。
上輩子,她替母親做完法事後回京,也是在這條路上,遭遇到了,土匪,當時她帶的人跟現在一樣,除了何媽媽與清月之外,就是兩個粗使婆子,外加兩個車夫兩個小廝還有六名侍衛。
人數不少,但是能打的不多,縱使吳珅武藝高超,但是雙拳難敵四掌,又要時時刻刻關注了謝晚棠的安危,自然就落了下乘。
在關鍵時刻,宋子恒帶著人馬出現,從土匪手裡解救下了這一車隊的人,還護送她回了京城。
後來,這事在京城內被傳揚開來,宋家便找了官媒來上門提親,話裡話外說是為了顧及這謝家小姐的名聲。
當時謝晚棠覺得宋子恒人品不錯,人長得也還行,其父是荊州四品知府,雖然比謝紹騫差了一點,但也還行,謝家就應下這門婚事了。
兩家找了個好日子,交換了信物訂了親,隻等謝晚棠及笄後,再商量個好日子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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