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內的人看謝老夫人站起來,便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周圍的人見祖孫兩個抱在一起哭成一團,被氣氛感染,不少人默默的拿起帕子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謝碧蓉暗暗的掃視了一圈,見所有人都在擦著自己的眼角,她也起帕子擦拭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眼淚,心裡卻在暗暗瞥了一下嘴。
還真是慣會做戲的,尤其是這一個。
謝碧蓉的眼神最終落在了謝晚棠的背影上。
二夫人於氏見謝老夫人哭得厲害,擔心她哭壞了身體,便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走上前去安撫。
“母親,可不能再這樣哭下去了,仔細哭傷了眼睛,好在佛祖保佑,讓晚棠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謝老夫人聞言,也回過神來,輕輕的拍了拍伏在她懷裡的謝晚棠,“我的心肝肉,彆哭了,要是再哭壞了身體那可就真是在剜祖母的心了。”
謝晚棠感受到謝老夫人的安撫,也漸漸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她抬起頭癡癡的看著祖母的那張臉,全然不知她現在已經哭成一個花臉了。
謝老夫人憐愛般摸了摸謝晚棠的頭發,讓一旁的丫鬟打水過來替謝晚棠梳洗。
待謝晚棠整理好,謝老夫人便拉著她一同坐在首位的榻上,拍著她的小手心有餘悸般的說道:
“方才聽了下人的稟報我才知道你在回京之時竟然遭遇到了土匪!這可把我給嚇壞了,早知道就該讓你先過來讓我看看再讓你回去梳洗的!”
謝晚棠輕輕靠在謝老夫人的肩膀上柔聲寬慰:“怪我,我在一回到府裡的時候就該過來看望祖母的,讓祖母擔心是我的不是。”
於氏在一旁插話說道:“晚棠你可不知,當時若不是方姑姑再三保證說見到你時是全須全尾,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否則母親就該直接帶著人去到棲然院找你去了。”
謝晚棠笑著將眼神從於氏身上移到了祖母身上,“讓祖母擔心了。”
謝老夫人安撫般拍了拍謝晚棠,“晚上睡前記得喝上一碗安神湯,以免做了噩夢。”
謝晚棠乖巧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人以為謝晚棠剛剛哭得那麼傷心是被回京路上的土匪給嚇到了,隻有謝晚棠知道,她所流的每一滴眼淚,都是因為重新見到祖母時心裡的孺慕與激動。
孔氏見於氏說話將氣氛弄得如此融洽,便也忍不住想要參與一下,說上兩句:
“哎呀,也幸虧是有佛祖保佑,晚棠才能平安歸來,如今見晚棠沒事,我這心啊,也安了不少,母親剛剛等了晚棠那麼久,想必也是餓了吧,不如叫下人傳膳吧。”
“是啊,咱們年輕餓上一頓半頓的沒關係,可祖母年紀大了,卻是餓不得的。”謝碧蓉也在一旁幫腔,眼神流轉間正好與謝晚棠對上了。
謝晚棠不懼得跟她對視上,前世她就知道這個四妹妹是最喜歡跟她掐尖要強的,凡事都希望能壓上她一頭。
謝晚棠想起前世她的結局要是讓謝碧蓉知道了,指不定在背地裡怎麼笑話她呢。
嘖,怎麼辦,想想就覺得有些不爽呢。
既然這樣,那就先讓彆人不爽吧,總歸不能是自己不爽吧。
謝晚棠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看向孔氏,“自然是比不上三嬸讓人等的時間長的。”
謝碧蓉聞言心中一驚,臉上的笑意都淺淡了不少。
“這是怎麼一回事?”謝老夫人疑惑的看了謝晚棠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孔氏身上。
“這我”孔氏沒想到謝晚棠會突然提起這茬,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好。
“三姐姐可不能把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我母親身上!”謝碧蓉看了孔氏一眼,焦急地替自己的母親辯解著。
謝老夫人的眼神落在謝碧蓉身上,讓她原本高亢的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不少。
見謝晚棠並沒有說些什麼,謝老夫人便指了一旁的於氏來說。
於氏看了謝晚棠一眼,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她柔聲將陸引鶴的事說了一遍。
“也是怪我,沒有將下人調教好,平白讓表少爺受了委屈。”
於氏掌握著府中的中饋,這府裡的事出了差錯,無論是不是她的錯,她首先都是要攬在自己身上的。
謝老夫人聞言冷哼一聲:“哼!下人再怎麼調教,也是得要聽從主子吩咐做事的,要是遇上一個不明是非的主子,那就是再有禮節的下人,也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來。”
謝老夫人說著,眼神就這樣輕飄飄的落在了孔氏身上,但卻似有千斤重般一下將孔氏壓倒了。
孔氏恐慌的跪倒在地,額間的冷汗都快要滴落下來了,謝碧蓉見狀,雖然心有不甘,卻也隻能跟在自己母親身後跪了下去。
孔氏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會捅到老夫人這裡,畢竟她當時也隻是想晾一下那個侄子,給個下馬威,免得進了謝府後見了滿府的富貴迷了眼,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來讓她丟了臉麵。
誰能想到那謝晚棠會在今天回來,還剛巧遇見了陸引鶴,這也就算了,偏偏謝晚棠還為他出了頭,這才有了這一遭事,當真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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