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閣。
謝碧蓉急匆匆的走進去找孔氏,並沒有旁人阻攔,謝老夫人雖然讓孔氏閉門思過,但卻沒有禁止旁人探望。
謝碧蓉一推開正房的門走進去,就看見孔氏受到驚嚇般從羅漢榻上坐了起來,一手將手裡的點心藏起,一手拿起桌上的毛筆開始寫字,看起來一副格外認真的模樣。
謝碧蓉直接走過去將孔氏手裡的毛筆抽了出來,“行了,娘,這又沒有外人,你裝模做樣給誰看呢?!”
孔氏回頭一看是謝碧蓉,立馬鬆了一口氣,她嚼吧嚼吧嘴裡剛剛還沒咽下去的糕點,心有餘悸般對著謝碧蓉控訴道:“你也是,突然就衝了進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老夫人又派人過來視察了。”
為了監督孔氏罰抄家規,謝老夫人時常會叫人過來巡視。
“她現在才沒空理會你呢。”謝碧蓉氣呼呼的坐在了孔氏的對麵,“她現在忙著應付宋家的人,哄著她那個寶貝孫女呢!”
孔氏將剛剛藏起來的糕點重新擺上桌,一邊吃一邊疑惑的看著謝碧蓉,“怎麼回事?你這麼生氣是為了什麼?”
“娘,你知不知道,那宋家上門來向謝晚棠提親了!”謝碧蓉說起這個,感覺自己憋屈得快要哭了,怎麼什麼好事都輪不到她啊!
“宋家?哪個宋家?”孔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還能是哪個宋家,就是前些日子謝晚棠回京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宋子恒他家!”
“哎呦,是那個宋家啊!”孔氏驚訝的睜大了眼,連手上的點心都忘記往嘴裡塞去了,“那可是個不錯的人家啊,聽說那宋子恒的父親還是荊州知府呢,正四品呢。”
“正四品有什麼用,人謝晚棠還看不上,直接給拒了。”
其實這才是讓謝碧蓉最揪心的,她求而不得的東西,卻是謝晚棠可以隨隨便便說不要就不要的!
孔氏又震驚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卻也覺得合理,“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畢竟這三小姐的父親是正三品的左副都禦史,看不上一個四品知府也正常。”
謝碧蓉聞言咬了咬嘴角,靠近孔氏悄聲說道:“娘,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孔氏瞪大了雙眼看向謝碧蓉,甚至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麼就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娘!”謝碧蓉一把打掉了孔氏的手,“你何必這麼看低自己的女兒!”
“不是我看低你,你也不想想,你父親隻是一個從八品的光祿寺監事,那就是個閒職,如何能跟知府相提比較?”
孔氏就差用一副看傻子的神情去看謝碧蓉了。
謝碧蓉氣不過,大聲吼道:“就算父親隻是一個光祿寺監事又如何,我可是謝家的女兒,謝家可不止父親一人在朝當官,這不還有大伯父跟二伯父嘛,他們一個是三品左副都禦史,一個是五品大理寺寺丞,謝家現在可沒有分家,我怎麼就嫁不得了?!”
“你也會說那隻是你的伯父,又不是你的生父!”孔氏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女兒,她雖然平時是有些掐尖要強了些,但自知之明還是多多少少有一點的。
說實話,但凡謝紹紋今時今日的官職高上一點,就不要說什麼三品,但凡是個五品,她怎麼著也是要為女兒爭上一爭的!
“哎呀,娘,既然三姐姐都已經拒絕那宋家了,咱們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沒機會呢,就算不搭上大伯父二伯父,這不還有祖母嘛,祖母好歹也是個有誥命在身的淑人,由她出麵去向宋家說和說和,說不定那宋家就同意了呢?”
孔氏實在是不想去麵對謝老夫人,每次都被對方壓製得死死的,她實在是有些怵,但麵對女兒的哀求,她又有些心軟。
謝碧蓉就是看準了孔氏對她的心軟,便繼續加碼說道:“娘,難道你不想要一個知府當親家嗎?難道你不想要一個知府之子當女婿嗎?”
果然,此話一出,孔氏聽得心跳都加速了,她想啊,她怎麼能不想呢,跟知府當親家,讓知府之子給自己當女婿,這可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啊!
“娘,我這可不單單是為了自己,還有哥哥呢,娘,要是我能嫁進宋家,那哥哥也就多了一個助力,到時候,我肯定能用宋家的資源幫哥哥謀取一個官職的!”
不得不說,謝碧蓉這話一出,孔氏是徹底的心動了。
孔氏還有一個大兒子叫謝允澤,比謝碧蓉大兩歲,目前還在學院裡讀書,不過看起來也不是個讀書的料了,讀了這麼多年,也就在去年勉強考上個童生。
去年參加院試,彆說秀才了,連榜都上不了,後來找人打聽才知道,他跟那上榜的秀才之間,還隔著好幾百名呢,這輩子怕是沒什麼指望了。
孔氏思量著,謝家的資源有限,大房二房都有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好處也鐵定落不到她兒子手裡。
而且不同於大房二房隻有嫡子,她們三房還多出了一個庶子謝允洲,尤其是在她的澤哥兒沒考上秀才後,夫君就時常念叨起謝允洲,說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背書識字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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