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劇散場,台上的戲碼也已經唱完,謝晚棠站起身來,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卻被一把橫空出現的折扇,攔住了去路。
“謝三小姐,又見麵了,咱倆還真是有緣分啊。”
謝晚棠聞聲抬眼看去,見來人是振陽世子,心中有些詫異,卻還是先行了禮。
“見過振陽世子。”
謝晚舒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登徒子,沒想到對方居然是振陽世子,心中一驚,忙跟著謝晚棠一同行了個禮。
“見過振陽世子。”
振陽世子的眼神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謝晚舒,然後還是落在了謝晚棠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手裡的折扇在空中揚了一下,示意謝晚棠起身。
“不必多禮。”
“謝三小姐也愛聽戲?”
“談不上愛或不愛,不過是無聊時解悶的玩意罷了。”謝晚棠神色淡淡的說道,掃了一眼他身旁跟著的那些服侍的人。
振陽世子聞言瀟灑一揮手,很是讚同她說的那些話:
“嗐,確實是如此,我前兒個聽說這秦摘月唱戲一絕,受人追捧得緊,這心裡頭好奇,今天便來瞧上一瞧,這般看來,確實也不過如此,但是,能在這裡遇到謝三小姐,那這一趟就不算白來了。”
謝晚棠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振陽世子不依不饒的問道:“相遇即是緣,不知林某有沒有這個機會請三小姐一同去遊湖品茶?”
這種緣分,不要也罷!
謝晚棠搖頭拒絕了:“抱歉,擾了世子的雅興,不過確實不湊巧,我待會還要跟姐姐去個地方,就不與世子同行遊湖品茶了。”
“嘖,倒是可惜了。”振陽世子感歎了一聲,但看他的模樣,其實也並不覺得有多可惜似得。
“看來,隻能期待下次再遇到謝三小姐了。”
“既然沒什麼事,就不耽誤世子了,我等先行告退。”
謝晚棠行了一禮,也不等振陽世子發話,便直接帶著謝晚舒等人離開了。
振陽世子看著謝晚棠離開的背影,輕笑一聲,拿著扇子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嗬,有點意思。”
他側頭瞥了一眼身側的隨從,說道:“林九,走,小爺帶你去遊湖品茶。”
說完,便整個人樂滋滋的走了。
林九在心裡無奈搖了搖頭,默默跟上,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這一天天的,究竟是哪來這麼好的精氣神。
在沒人留意的一個角落裡,陸引鶴正在與一個牙人商談買賣鋪子的事宜。
而他,恰巧看見了振陽世子攔住謝晚棠的那一幕,眼底的寒光乍現,氣勢淩人得很。
陳牙人還閉著眼搖頭晃腦在回味剛才秦摘月的戲腔,他可是秦摘月的忠實戲迷,連跟人談合作的時候,都要將人請到這裡來邊聽戲,邊談生意,興致濃時,還會忍不住吟唱幾聲。
“雨過天晴湖山如洗,清風習習透羅衣”
“真乃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嘶——,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呢。”陳牙人睜開眼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轉頭看向一旁的陸引鶴。
“哎呀~,陸公子,您覺得這位秦摘月秦公子唱得如何啊?”
陳牙人的聲音喚回了陸引鶴的思緒,他收斂了自己的氣勢,淡淡的點頭附和了一聲:“確實不錯。”
陳牙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本冊子,翻開給陸引鶴看著。
“陸公子,這幾個鋪子都是先前帶您去看過的,不知您相中了哪一間呢。”
陸引鶴掃了一眼,隨手指了一個,陳牙人看了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歡喜得好一通稱讚:
“陸公子好眼光,這處鋪子地段好,臨近學堂,周圍也是學子頗多,風氣好,人流也廣,無論是自做生意還是租賃出去,都是絕好的,就是這價格嘛,稍微貴了些。”
“作價幾何?”
陳牙人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低聲說道:
“陸公子,明人不說暗話,我雖說隻是個中手的牙人,卻也知道您是從謝府出來的,跟謝府沾親帶故,所以我也不跟您漫天開價,直接給您個實數,六千八百兩!”
陸引鶴垂眸沉思,六千八百兩倒是個實數了,這個牙人也確實沒有哄騙他。
隻是他想著想著,心裡頭便浮現出方才振陽世子攔著謝晚棠的那個畫麵,揮之不去,心裡頭煩悶得很,麵上不由得帶出了幾分鬱氣之色。
那陳牙人原本還頗胸有成竹,但是瞧見陸引鶴那一臉不快的神情,心裡頭不免有些發虛。
嘖,這個陸公子是不是不滿意他開出來的價格呢?
陳牙人心裡頭那個糾結啊,既舍不下銀錢來,又舍不得放過這個大客戶。
畢竟這個鋪子確實要價高,但總體來說還是值得過的,放他這大半年了,詢問的人多,最後都談不下了。
猶豫良久,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還是將最低的底價給喊了出來。
“這樣,陸公子,我再幫您跟賣主壓二百兩,合計六千六百兩,您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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