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舒的婚事基本算是徹底定下來了,隻不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等這些個三書六禮走下來,沒個一年半載也成不了,她的婚禮,最快也得是明後年的事了。
謝晚棠用著早膳聽著清月八卦回來的消息,笑眯了眼,這樣看來,她大姐姐這輩子,也算是有個很不錯的歸宿了。
她伸手夾起一塊栗子卷,送入嘴裡,好吃得令她眼前一亮。
“這個栗子卷是陸公子派人送過來的?”
“是今早陸公子叫他院子裡的南山送過來的。”清月點了點頭,給謝晚棠盛了一碗雞茸粟米粥放到了她麵前。
謝晚棠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又一大早跑出去給幼濘買點心了?”
清月笑了笑:“這個奴婢就不甚清楚了。”
“他這個疼愛妹妹的,倒是讓我也沾了不少的光。”謝晚棠感歎了一聲,隨後又夾起一塊栗子卷送進了嘴裡。
清月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那好胃口,眼底滿是笑意,相比較於何媽媽,她就顯得憂愁多了。
這個表少爺對小姐這般殷勤,彆是懷著些什麼不好的目的吧,隻是,她要怎麼委婉的提醒一下小姐呢?
唉,憂愁。
客院。
陸幼濘看著桌上的栗子卷,默默的歎了口氣,滿是無奈的抬頭看向一旁的哥哥:“哥,下次能不給我買栗子味的點心嗎?我不愛吃這個味道的。”
陸引鶴聞言一愣,然後將那盤栗子卷換到了自己的麵前:“那你吃旁的吧,廚房送來的鮮筍肉包味道還不錯。”
“可是哥,我記得你好像也不怎麼喜歡吃栗子吧。”陸幼濘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家哥哥,都不愛吃,為啥老是買呢?
“咳咳”陸引鶴被剛喝的粥嗆了一下,直咳嗽,他瞥了旁邊的陸幼濘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故作鎮定的說道:“人的口味總是會變的,食不言寢不語,好好用你的早膳。”
陸幼濘努了努嘴,到底還是默默夾起一塊栗子卷送進嘴裡,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夫子教導,不能浪費糧食。
隻不過,她有點想不明白,哥哥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喜歡出府去搜羅一些新式點心回來?以前也不見得他有這麼愛吃甜食啊?
十月初,立冬之日。
今日的菜市口熱鬨非凡,砍頭台的下麵,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平頭百姓。
雖說刑犯砍頭是一件非常血腥的事,但膽子大又喜歡湊熱鬨的人還真不少,裡三層外三層的層層包圍住了砍頭台,簡直堪比春闈的榜下捉婿了。
幾十個手持長刀的士兵差點沒能把那些人給攔住,最後還是發了脾氣,大聲斥罵了幾句,才堪堪穩住場麵。
這砍頭台周圍彆的沒有,茶樓酒肆還是有幾間的,手頭寬裕或是有點臉麵的,便不會跟那些人擠在一處,而是跑到茶樓酒肆裡,叫上一壺茶半碗酒,自在的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戲台子而不是砍頭台。
謝晚棠在茶樓包了一間茶室,約了陸引鶴出來,兩人各坐一邊,麵對窗戶,那大大的窗戶一打開,便正對砍頭台,上頭的場景能看得一清二楚。
犯人被陸續押了上來,今年京城秋後問斬的犯人頗多,足足有二十幾個。
陸引鶴隻掃了一眼後便問道:“那裡頭有幾個就是當日想要打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