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跟陸引鶴在包廂內吃著熱乎乎的午食,倒是可憐了何木,還蹲在盧霖隔壁的那個院子牆根下聽著牆角。
何木縮著脖子蹲在牆根底下,豎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偶爾給手哈口熱氣摩擦一下保持溫暖。
他張望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好在這個院子空置幾年了,沒人住,倒是方便了他躲藏。
他聽著隔壁傳來唱戲的聲音,忍不住在心裡念叨了兩句,這兩人倒是好興致,喝著小酒聽著戲,倒難為他在這裡喝西北風,聽風吹雪。
秦摘月的院子裡並不生火煮飯,吃食都是盧霖帶過來的。
盧霖就倚在炕上,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秦摘月為他唱小曲,水袖舞動間,頻頻從他身上劃過,眉眼之間,情意婉轉,勾人心魄。
盧霖喝到最後酒勁上頭,眼神迷離,心猿意馬,便伸手扯住秦摘月的水袖,將人拉入懷中,低頭親吻了起來。
秦摘月的小曲還斷斷續續的唱著,語調時而高亢,時而低吟,勾得盧霖恨不得死在他身上才好。
這日子,簡直比當神仙還快活,真恨不得天天過這樣的日子!
何木聽著牆那頭的逐漸變調了的小曲,聽到最後簡直不堪入耳,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數九寒天穿單衣都沒這會感覺冷,簡直涼到了後脊骨。
何木在心裡暗暗的罵了一聲,真是糞坑裡的蒼蠅都沒這兩人來得惡心,什麼癖好啊這是。
他從懷裡拿出火折子,點燃了事先準備好的兩根鬆油火把,算準了力度扔到隔壁的柴火堆上。
濕了的柴火不易被點燃,所以需要借助鬆油,一旦點燃了,必然會冒出滾滾濃煙,看起來就像著火了一般,而這幾天下的雪有些多,所以也不用擔心會牽連鄰裡。
何木見濃煙已起,而隔壁的人還沒有任何反應,幸好他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鑼,走到外頭,在巷子裡一邊跑一邊敲鑼,嘴裡還大聲嚷嚷著:
“走水啦——!走水啦——!走水啦——!”
都用不著他跑第二次,各家各戶在吃飯的人一聽到走水就快步跑了出來,慌張得四處張望著。
畢竟走水了是大事,這裡房屋院子連成一片,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全都燒完了。
何木見狀,忙把那隻小鑼扔進一小孩懷裡,繞了一圈後,混進了那群人之中,跟他們一同尋找著起火點。
剛吃飽了的謝晚棠聽到外頭有敲鑼的聲音,忙扭頭去看,就見空中飄著滾滾白煙,她忙站起身來跑到窗邊去看,還招呼著陸引鶴過去。
“陸引鶴,你快過來看。”
陸引鶴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時眼底已經滿是笑意,他踱步走到了她的身旁站定。
而謝晚棠此時顯然沒發覺自己剛剛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小院的方向,那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顯然是已經發現了起火的院子。
“開門!快開門!你們院子起火了!”
“有沒有人!開門啊!走水啦!”
一群人拍打著院門,許久都不見有人過來開門,有幾個心急的等不了,立馬抬腳去踹那大門。
而屋內的兩個人還在忘乎所以的糾纏著,直到濃煙飄進房內,兩人被嗆得清醒了幾分,又聽到外麵有人拍門叫喊走水了,這才回過神來。
兩人一下子就慌亂了,濃煙已經讓兩人都看不太清了,盧霖害怕被燒死,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這麼赤條條光著屁股拉了秦摘月跑了出去。
而這時恰好院門被人踹開,幾個端著木桶木盆的人衝進來,一下就澆到了那冒著濃煙的柴火堆上,火還沒燒起來就已經被撲滅了。
盧霖跟秦摘月看著滿院子的人,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原地。
眾人將火撲滅後,這才發現從屋內跑出來的,剛想開口斥罵,怎麼沒有一點安全意識,家裡著火了都不知道。
可當看見的是兩人赤條條的身體之時,尤其還是兩個男人的時候,這簡直是有傷風化,眾人張著嘴一時都不知道該先罵哪個好了。
“啊——!!!”
“啊——!啊————!”
“啊——!”
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先反應過來,頓時尖叫聲一片,捂著自己的臉羞澀的跑開了。
躲在人群裡的何木看了一眼就立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哎呦他的老天爺啊,這可真是有夠傷眼的,回頭他得回去找他老娘幫他洗洗眼才行了,不然晚上該做噩夢了!
“這是秦摘月秦公子?!”
“是!就是秦摘月!我之前還看過他的戲呢!”
“對對對!沒錯!就是秦摘月!”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出了秦摘月的名字!
盧霖可能沒什麼人知道,但是秦摘月的名頭多響亮啊,這裡頭看過他戲的人可不少,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了。
“我知道了,另一個是盧霖盧公子!他是禮部主事盧大人的獨子!”
“我也想起來了!這位盧公子常常去聽秦摘月的戲,上次還為了秦摘月跟人打架呢!我親眼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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