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棠跟江聽瀾走出了內室,看著門口站著的那三個人,謝晚棠突然間有些感慨,她們家裡這三個人,運氣似乎都有些不錯啊。
“三妹妹,郡主情況如何?”謝允安率先開口問道。
“二哥哥既然擔心,不如親自去看上一眼?郡主讓我給你帶句話,請你進去一趟,她有兩句話想要問你。”
謝允安眼眸低垂,遮蓋住眼底的神色,他這會倒是遲疑了:“二妹妹,我”
謝晚棠伸手捏緊了他的手腕,神色認真的對他說道:“二哥哥,有些事,一輩子,機會就隻有那麼一次,隻要你不會後悔就行。”
說罷,她便鬆開了手,等著他的抉擇。
謝允安捏緊了拳頭,如果他這次選擇不進去,那他會後悔嗎?
會!他必定會!
手腕上的一緊一鬆,就如同被等待抉擇的他的心一般,或許在謝晚棠把手鬆開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已經有了決定。
謝允安抬著沉重的步伐踏進了內室,臉上的神色說不清是沉重還是木然,唯有眼底才豐富些,似有百種情緒在互相糾纏著,理不清,剪不斷。
臨真郡主倚在美人榻上看著那個逆光而來的人,輕笑出聲,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好像把陽光都抓了進來。
“我是什麼會吃人的野獸嗎?怎麼你一副要從容赴死的模樣。”
謝允安聞言呆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是。”她怎麼會是什麼吃人的野獸,她
可是黑夜中最璀璨的煙火啊。
臨真郡主指了指美人榻旁邊的那張椅子,示意謝允安坐。
謝允安猶豫了一下,臨真郡主動了動那隻受傷的腳,便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臨真郡主並未對那隻腫脹的腳踝進行任何的遮掩,就這樣大咧咧的展現在了謝允安的麵前,真不可謂是不大膽了。
謝允安瞳孔一縮,身形微動,手抬了一下,又放下去了,沉默了半晌,才啞著嗓子問道:“疼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動聽的假話?”臨真郡主歪了歪腦袋有些俏皮的問道。
謝允安看著她那嬌笑的模樣,眼眸微閃。
“真話。”
“疼啊。”
臨真郡主笑著說道,一抬眼就對上了謝允安的那雙眼,她的心顫抖了一下,接著問道:
“那動聽的假話聽嗎?”
“嗯。”謝允安也是有些好奇,疼還分真話假話嗎?
臨真郡主的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她垂下頭,吸了吸鼻子,當再次抬頭看向謝允安之時,眼眶已經泛紅了,語調中便帶了些許忍痛似的哭腔:
“謝二公子,我的腳好痛,我會不會、以後都站不起來了?我、我的腳會瘸嗎?我好怕啊,二公子”
這哪裡是動聽的假話了,這簡直就是折磨他這顆心的箴言。
謝允安皺緊了眉頭,心裡頭那翻江倒海似的愧疚快要將他給淹沒了。
臨真郡主收斂了方才的哭意,再次揚眉笑著看向謝允安,仿佛之前的一切隻是他的錯覺一般。
她可是郡主,哪裡需要用那種姿態去祈求他人的憐憫,可如果是麵對心上人的話,那麼使點小計謀,又有何妨。
“所以,你不坐嗎?那我便站起來跟你說話。”
說著,她便坐起身來,仿佛真的要站起來跟他說話一樣。
謝允安被唬了一跳,他連忙將人按回美人榻上:“我坐,我坐,郡主你彆動,小心傷了腳。”
謝允安到底還是坐在了那張圓凳上,其實那張圓凳距離美人榻有些近了,這讓他坐得有些不自在,一抬眼,就感覺滿眼都隻有美人榻上的那個人了。
臨真郡主卻無所察覺一般,隻是看著自己的腳說道:“我這腳,回了王府之後,估計幾個月都出不來了。”
謝允安的視線也再次落在她的腳上:“傷筋動骨一百天,郡主是該好生休養著,不可亂動,免得落下病根。”
臨真郡主視線收回,看向了麵前的人:“謝二公子,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謝允安不解。
“我若是幾個月都出不來了,那也就意味著,謝二公子將幾個月都見不到我了。”
“”謝允安的心跳空了一瞬,仿佛從高空被扔下去一般,難受得有點厲害,他未必就真的不明白臨真郡主的意思,隻是
他配不上她,他隻是一個無功名官職的大理寺寺丞之子,他配不上郡主。
謝允安的目光躲閃開了。
“一切當以郡主的身體為主才是。”
臨真郡主聞言垂下眼眸,說不清到底是失落還是彆的些什麼,隻是,她不想再繞來繞去了。
所以,她直接問出了口:“謝允安,你是有心悅之人了嗎?”
謝允安的心莫名的慌亂了一下,他沒有彆的心悅之人,視線顧不上躲避,隻是對上臨真郡主那雙眼時,他嘴裡的話還是卡克了。
“沒有。”
“是從前沒有,還是一直沒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