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勉一把將這張畫著肖像的紙甩到楊越臉上,怒喝道:
“楊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鐵證如山!你竟敢殺害朝廷命官,冒名頂替!來人,給我拿下!”
紙張飄落在地,楊越垂眸看了一眼,卻是不怒反笑,笑聲清朗,回蕩在大廳之中,與劉勉的暴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笑什麼?!”
劉勉又驚又氣,這楊越莫不是瘋了?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楊越笑聲漸歇,彎腰拾起那張畫像,撣了撣上麵的灰塵,舉起來對著劉勉,慢悠悠地說道:
“劉大人,您說這畫上的人,是王奮?是前任東海縣令?”
“正是!這可是證人親手繪製的畫像!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劉勉怒目圓睜,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楊越生吞活剝。
楊越嘴角笑意更濃,“劉大人,您可知,這東海縣令,我是如何當上的?”
劉勉一愣,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但還是下意識地問道:
“如何當上的?”
楊越將畫像往旁邊一扔,負手而立,神情傲然。
“不瞞大人,這官,是我捐來的!我楊家世代經商,家財萬貫,捐個縣令,不過是九牛一毛!可這捐官,也是要驗明正身的!您說,就這畫上這副尊容,朝廷能讓我當官?莫不是覺得朝廷官員都是瞎子不成?”
劉勉一時語塞,這捐官之事,他的確有所耳聞。
這朝廷官員選拔,除了科舉,的確還有捐官這一途徑,而且對相貌也有一定的要求,畢竟代表著朝廷的臉麵。
這畫上的人,確實……一言難儘。
楊越不等劉勉反應過來,繼續說道:
“再說,劉大人,您覺得,我若是真的山賊,會留著這幾個活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我王某人還是懂的!我之所以留他們一命,將他們逐出東海縣,還不是念及舊情,不想趕儘殺絕!如今,他們卻反咬一口,真是人心難測啊!”
那幾個沒了舌頭的食客,此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又驚又怒。
他們原本以為,隻要一口咬定楊越是山賊,就能置他於死地,還能得到劉勉的賞賜,從此飛黃騰達。
可沒想到,這楊越居然如此狡猾,幾句話就將他們的謊言戳破!
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食客,心中更是懊惱不已。
當初楊越放他們一馬,他非但不感恩,反而懷恨在心,覺得楊越羞辱了他。
如今,他本想借著劉勉的手除掉楊越,可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另一個高瘦的食客,則是一臉的驚恐。
他原本隻是想混口飯吃,跟著其他人一起誣陷楊越,可現在看來,這劉勉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事情敗露,他們幾個恐怕都難逃一死!
第三個食客,則是一臉的絕望。
他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他一人養活,如今落到這步田地,他家裡的老小可怎麼辦啊!
而此時楊越已經反應過來,冷笑一聲,突然拔出腰間佩劍,寒光一閃,劍尖直指那矮胖的食客。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劍身已如毒蛇般刺出,正中心臟。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