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喝道:
“楊越,你彆瘋了!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這可是當街舞刀,你好大的膽子!”
“嗬。”
楊越輕哂一聲,劍鋒微微一顫。
“談不上好膽子。不過兄弟我這命,怕是早就壓在你們主子的手上了。你們不講道義,那勞資也就不講規矩!”
兩人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到極點,空氣幾乎凝固住,仿佛重壓之下,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下一瞬,青衫男子眼裡寒光一閃,他猛然出手,往側邊搶了一步,試圖趁著楊越不備抽身離開。
楊越豈能如他所願?
腳下步子一偏,劍尖一轉,直接橫在了青衫男子的退路上。
他笑得邪佞。
“怎麼,急著想走了?彆逗了,把你主子留下的誠意交出來再談!”
“楊越!你當真不怕活命難保?”
青衫男子徹底被激怒,聲音裡透著咬牙切齒,卻在楊越毫無畏懼的眼神中漸漸心頭發虛。
“叮——”
雙劍交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
楊越的劍勢如破竹,招招直逼要害,而青衫男子的劍法卻顯得有些……古怪。
說是古怪,是因為他的招式綿軟無力,變化莫測,完全不似中原武學那般大開大闔,倒像是女子舞劍,優美有餘,力道不足。
楊越心中暗自詫異,這廝看著人模狗樣的,怎麼使的劍法如此娘們唧唧?
“你小子,練的什麼玩意兒?繡花劍法嗎?”
楊越譏笑著,劍勢更猛了幾分,逼得青衫男子連連後退。
兩人纏鬥之間,桌椅板凳劈裡啪啦倒了一地,茶碗碎片飛濺,茶水潑灑,整個茶館一片狼藉。
躲在桌子底下的鄭世洲,嚇得肝膽俱裂,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娘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攤上這麼個差事!”
鄭世洲心裡叫苦不迭。
“沒想到這煞星是個不要命的!這下好了,小命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戰況,心裡盤算著趁亂溜走。
可這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劍光閃爍,根本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
“不行,得想個辦法!”
鄭世洲咬著指甲,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他瞄準了一個方向,準備等兩人稍一分開,就立刻竄出去。
就在他準備行動之際,卻見戰局發生了變化。
楊越的劍勢陡然淩厲,一劍挑斷了青衫男子的束發冠。
烏黑的長發如瀑般傾瀉而下,遮住了青衫男子的半張臉,更襯得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楊越的劍穩穩地停在了青衫男子的喉嚨前,劍尖距離他的皮膚不過一寸。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楊越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卻也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青衫男子臉色陰沉,呼吸急促,卻不敢動彈分毫。
隻要楊越手上一抖,他的性命便會交代於此。
“你……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