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她輕聲問道“媽,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聽到兒子的安慰,王秋菊更氣了。
氣呼呼的說道“你爺爺太偏心了,水田和肥田都給老四家,就連老二家的都有1畝肥田,我們隻分了半畝中等田,其他的都是旱地。”
“還有,家裡養的兩頭豬都養了大半年,就等著年根的時候交了任務豬,今年能多留一點肉。
現在一頭都不留給我們。
憑什麼啊?
雖然之前沒分家,但是從年初開始就已經分開住了,這兩頭豬都是我們自己養的,每天打豬草都是你們去打的。
憑什麼。
太欺負人了。”
越說,心裡越委屈。
隨後開始罵自己家男人“你爹也是沒個卵用的人,都這麼被欺負了,還忍著?”
楊小樂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
自己老娘也是個嘴快的人,這麼大的虧,她怎麼能接受的了。
農田有水田和旱田之分,也有富田和貧田之分,自己家隻有中等田地半畝,其他都是貧瘠的田。
這一年下來糧食可是差距不少啊!
思緒間,隔壁的房間吵鬨聲結束了,有人出門了。
沒過一會,一個穿著無袖灰白汗衫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身後還跟著4個孩子。
楊小樂看了一眼,正是自己的父親,楊廣誌。
旁邊的4個孩子,則是自己的大哥、大姐(老二)、4弟、5妹。
王秋菊看著對方進來,氣的哼了一聲。
不過還是著急的問道“爹他們怎麼說的?還是按照你們剛剛說的?”
楊廣誌沉默了一下,坐在旁邊的板凳上。
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媳婦。
拿起腰上彆著的旱煙袋,從上麵的小布袋裡掏出一些煙絲塞了進去。
“刺啦……”
擦了一根火柴,點著以後,甩了甩將火柴給熄滅了。
抽了一口旱煙後,這才沉悶的點點頭“差不多了吧,晚上的時候讓村裡的幾位太爺和村長出麵,以後我們就算是分開了。
說好了,以後養老歸老四廣安了。
爹和小娘現在還忙的動,糧食暫時不用給,等以後忙不動了,每年給60斤糧食,算是養老的錢。”
王秋菊聽到這話,又開始哭了起來。
楊小樂見狀,感覺一點也不奇怪。
兩個老人共同的兒子就是老四楊廣安,而且還是小兒子。
正所謂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以後在老四楊廣安家養老,也是比較合適。
至於老二楊廣平,雖然不是老頭子親生的,但是枕頭風的威力還是挺大的,老頭子要想以後清淨,隻能委屈前妻生的兒子。
王秋菊早就想分家了。
隻是在哭家裡分的田不好,而且豬也被弄走了。
要知道,現在養豬每年都有任務豬,私人不能私自宰殺,想吃豬肉基本上都是等到年底了才行。
如果中途有要辦事情的,跟生產隊打申請,先去鄉裡弄點肉來,等年底殺豬的時候就少分甚至不分豬肉。
這要是豬都被拉走了,等年底殺豬的時候,一塊肉都分不到。
忙了一年基本上除了農忙,基本上沒見多少葷菜,這年底要是沒肉,這年還怎麼過啊!
至於60斤糧食,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了。
按照去年人均250斤左右的糧食,這還是沒去殼的原糧。
楊廣誌聽到自己媳婦的哭聲,也是一陣的心煩氣躁。
“行了,彆哭了,給了就給了,今年先苦一年,明年我們自己再養兩頭,養肥點。”
王秋菊可不傻,能聽他這麼忽悠?
便質問道“兩頭豬都拉走了,今年這年怎麼過,你說,怎麼過?這日子該怎麼過哦~~”
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哭了起來。
楊廣誌看著媳婦的動作,雖然煩躁,但是畢竟是自己老爹做的太過份了,他也不好去埋怨什麼。。
但是沒辦法,自己母親走的早。
隻能低聲勸道“行了,彆哭了,以前沒肉不照樣過來了,不行的話,家裡的雞蛋存著,哪天我跟張老憨找個機會進四九城,看能不能換點肉。
他說城裡的雞蛋定量也不多,2斤雞蛋可以換一斤肉。到時候我去看看!”
王秋菊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彆,你可彆去,二虎那次去都被抓了,還是村長去城裡領的人,東西被沒收了不說,還交了罰款,兩年沒分到肉。”
說完又開始埋怨起來“再說了,家裡就幾隻雞,平時吃的不好,也下不了多少蛋。
還有家裡的油鹽醬醋、針頭線腦,你抽煙用的火柴,哪樣不是靠雞蛋去換的。你拿去買肉,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再說了,小樂的身體不好,鎮上衛生院的王大夫都說了,他要補充營養。”
楊廣誌聽到這話,沉默的抽了一口旱煙。
他也為難。
夾在中間難做人。
楊小樂見狀,也沒有去勸說什麼,自己隻是一個孩子,說話有個屁用。
說不定還要挨揍。
至於吃雞蛋的事情,確實他吃的多,其他人一個星期一個,他一個能吃兩個。
看了看這具身體,確實有些糟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身體就比較虛弱,彆人不知道原因,他自然知道,還不是因為那個玉山。
一直在攝取自己身體的能量。
好在這家夥給自己一條活路,沒有一口氣把他給吸乾了。
但是就這樣吊了十幾年,沒有好轉的跡象。
氣氛沉悶間,門口走進來一道身影。
楊廣誌看到對方,站了起來喊了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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