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琅眉眼一沉,知她心中有怨,卻並未在意,轉身對一旁軍醫吩咐道:“好生照看,不要留疤。”
說罷,再未多看許綰一眼,大步離去。
軍中細作一事尚未徹底解決,他可無暇顧及一個通房丫鬟的情緒。
望著男人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許綰滿心淒涼,雖知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但還是會痛。
經此一事,許綰對陸亦琅的畏懼更深了一層,不敢再像從前那般心存僥幸,甚至連偶爾宅院裡傳來的腳步聲都能讓她心驚膽戰。
身旁伺候的丫鬟伶月心眼實,見她整日悶在房中忍不住勸道:“姑娘,您傷已經大好了,何必整日待在屋子裡,將l軍雖冷了些,但待您也算不薄,您若是主動些,說不定還能多得些寵愛。”
許綰苦笑一聲低聲道:“將l軍的心思,豈是我能揣測的?我不過是個奴婢,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哪還敢奢求什麼寵愛?”
“可您這樣避著,將l軍若是惱了,豈不是更糟?奴婢瞧著,將l軍對您還是有幾分在意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將您安置在這兒。”
許綰搖頭,語氣堅定:“你不必再勸了,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想再招惹是非。”
伶月見她如此,也不好再多言,隻得默默退下。
……
這日晚間,軍醫照常來為陸亦琅處理傷口,正換著藥,陸亦琅忽而想到了什麼,漫不經心地開口,“許綰近日如何?”
軍醫如實答道:“回將l軍,許姑娘傷勢已無大礙,但她似乎不願見人,整日待在房中,連院中也不曾踏足,要不您去看……”
陸亦琅眸色一沉,冷冷道:“不願見人?”
軍醫低頭不敢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