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小妹妹,姐姐現在還看不清你的模樣”
麵對這樣一道嬌小的身影,白蘭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了句。
而祂聽到後,蒼白的臉上僵硬的神色瞬間緩和了許多,臉頰微微低著,兩隻小手抓著黑花瓣一樣的裙角,小聲地回了句:
“沒關係的,姐姐我可以再等等”
顯然不確定的答案比起確定的錯誤而言還是更令人期待點,但也僅僅是多了一點。
“這就對了嘛~~黑丫頭”
蒂塔笑著掠過嬌小的祂,快步走到剛剛蘇醒的白蘭麵前,看樣子她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蒂塔的這個行為卻無意間刺激到了祂,祂猛地將目光聚集在突然出現在白蘭身邊的那團粉毛上,那種表情就好像在說:
“老阿姨,你要對我姐姐做什麼?!”一樣。
不過蒂塔顯然不在意祂的想法,畢竟蒂塔也是被祂的一聲又一聲“老阿姨”弄得火氣沒處撒,這樣一來反而蒂塔的心裡倒是舒爽了過來。
蒂塔當著祂的麵將雙手伸向白蘭的臉頰,順手還撩起了白蘭的銀發。
“老阿姨你”
祂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隻老虎一樣,恨不得下一秒就將蒂塔給吃掉。
“誒誒,黑丫頭,這就生氣了?”
蒂塔像是沒察覺到似的甚至還出言刺激了祂一下,“我可是在為你著想呦,丫頭。”
她說著勾起唇角,湊近白蘭垂下的銀絲輕輕嗅了嗅,很滿意似地說了句:“嗯,洗的很乾淨,還是玫瑰花的味道”
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在嬌小的祂眼裡,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挑釁。
看台之外的整個競技場裡傳來無數興奮癲狂的笑聲,而競技場的中央正在進行一場又一場的生死廝殺,可就像與她們毫無關係似的,她們的一雙雙眼睛都聚焦在了劍拔弩張的兩位身上。
嬌小的祂撅起嘴唇,像個倒彎著的黑色月牙,稚嫩的童音裡甚至還帶著幾分委屈,就像是個被搶了布娃娃的孩子:
“你你你給我放開她!!”
話音落下的一刻,祂腳下的漆黑淤泥壇裡扭曲凝聚出一條黑色的觸手,如同箭矢一般向蒂塔襲來,白蘭都感受到這抹箭矢中蘊含的不祥,都要替她捏把汗了,可蒂塔依舊是副心不在焉,也可以說是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漆黑的箭矢距離她的那雙深粉色的眸子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刺穿她的瞳孔,隻見祂粉唇輕啟:“我能治好你這位姐姐的眼睛”
嘩——
漆黑的箭矢在這一刻停下,離蒂塔的瞳孔僅剩不到幾縷發絲的距離,仿佛祂的靈魂都被那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鎖住。
祂攢緊的兩個小拳頭緩緩鬆開黑花瓣似的裙角,可臉上的警惕卻未消失半分,黑色箭矢也隻是停滯在蒂塔眼前,並未消散,祂很容易相信一個人的所言,卻又不禁懷疑任何人的每一句話,因為祂在過去已經被騙過了太多次。
可在【這裡】待了那麼久的時間,吃掉了不知多少卑鄙與自私,可祂對於“謊言”依舊分辨不清,就像先前見過的那個沒臉大叔一樣
嬌小的祂怔了怔,像是突然長大了似的學著彆人的模樣,問了句:
“老阿姨,你是不是在騙我”
老,老阿姨?!又是這麼沒禮貌的稱呼
蒂塔眯著眼,嘴角再次抽搐起來,不過經過短暫心情上的平複,她算是能夠比較平靜地回答:
“黑丫頭,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我不!老娘是不是先前好心提醒過你,不然就憑你那見什麼吃什麼的習慣,你真的回來到【這裡】見到你這位這位”
蒂塔像是吃了苦瓜似地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姐姐嗎?”
嬌小的祂微微揚起頭,黑亮的瞳孔微微上移,一根手指抵著下嘴唇,像個孩子似地在謹慎思考,“嗚”
“嗚”
終於,祂像是想通了似的又開始盯著蒂塔,“老阿姨你說的,好像是,好像是沒錯”
躺在血泥椅上虛弱的白蘭看著這一問一答的,罕見的竟然有幾分“和諧”的一幕,眉眼間也緩緩舒展開,不知怎的,雖然視線仍然模糊,但祂那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倒總是會讓她想起自己那位許久未見的妹妹,也會因此想起獨屬於她的那位血族騎士。
“而且啊,更重要的一點”
雖然稱謂中仍有些美中不足,不過整體來說蒂塔還算滿意,她趁熱打鐵道:“而且啊,小丫頭,老娘我甚至為了讓你與她重逢,還將家當裡為數不多的【方向】都差不多給了你啊”
“你倒好啊~也沒保護好她,等等,她身上的這些傷裡有你那一份啊?”
蒂塔像是為了譏諷祂似的還特意指了指白蘭身上尚未痊愈的傷疤
白蘭聽了,倒是想立刻反駁她,畢竟這些傷某種程度上也有不少是白蘭自己造成的,而且隱隱約約間白蘭看著這道嬌小的身影,心裡總是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不”
“不我沒有!我沒有傷害姐姐,我一點也沒有!!”
白蘭甚至還未完全開口,聲音就被那道嬌小的身影裡突然的大嗓門給徹底吞沒了過去,也頓時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祂帶著幾分委屈似的嘟起嘴唇,拚命搖頭,“不是我做的,我絕對沒有”
黑亮的瞳孔中黯淡了些,似是有水滴般,祂望著白蘭攥緊著小拳頭,“姐姐,我真的沒有,都是那個沒臉的壞人,沒臉的怪物”
“我怎麼可能傷害姐姐”
“可你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
蒂塔突然冷冰冰地問出了句,將祂的辯解徹底撕毀,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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