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陸雲便與羅刹魔宗眾人飛馳出數十裡之遙。身後那幾人叫嚷起來雖是聲若洪鐘,但陸雲心中清楚,他們因無法確定劍訣是否在“恨地”手中,各懷心思有所忌憚,自然對羅刹魔宗的去留不以為意。如此一來,原本旗鼓相當的局麵,因羅刹魔宗的撤離而瞬間打破平衡,這場紛爭恐怕是要草草了結了。
陸雲引領著眾人來到上次陰風道人所居山洞的洞口附近,卻驚愕地發現已然尋覓不到那山洞的確切所在。然而,陸雲篤定,陰風道人等人必定還隱匿於此,隻因他袋中的鎖嬰環正發出“嚶嚶”的急促聲響,似是在急切地向他傳達著什麼。
陸雲略加思忖,便洞悉了其中的關鍵,旋即將上次在此處的經曆見聞向眾人詳儘地闡釋了一番。隻見聶風雙目微微眯起,眼中射出幾道若有若無的慘白光芒,徐徐地朝著四周掃視而去。俄而,聶風嘴角輕揚,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呢喃道:“這障眼法倒是有幾分精妙!”
言罷,聶風雙手舞動,帶起一連串殘影,數道耀眼的白光自他掌心噴薄而出。待那刺目的白光漸漸消散,那山洞的洞口赫然顯露在眾人眼前。聶風麵容凝重,沉思須臾後說道:“單瞧這布陣之人的手段,便可知其絕非平庸之輩。我等此番踏入洞中,生死未卜。況且,聽小哥所言,洞內怕是潛藏著諸多高手。不知各位究竟有何打算?”
雖是詢問之語,但從聶風的神情之中,眾人皆能看出他已然拿定主意要闖上一闖。姬紫月望向陸雲,目光中似有征詢之意。
陸雲神色安然,平靜如水地說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雖實力淺薄,但也自有保命之法,無需各位掛懷,放心即可。”
聶風見陸雲這般言語,也不再多做勸說,微微頷首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冒險一試。這仙界劍決,值得我們放手一搏!你們緊跟在我身後,若遇不妙,即刻撤離!”
語畢,聶風率先踏入洞中。他身形一動,其餘幾人也迅速魚貫而入,陸雲則跟在姬紫月身後。陸雲深知,在這幾人之中,姬紫月是最為可靠之人。雖說她平日裡對自己態度欠佳,但到了生死攸關之際,能出手搭救自己的,恐怕也唯有她了。
剛一進入山洞,陸雲便察覺此洞並非如想象中那般陰暗晦澀。洞頂鑲嵌著的數顆夜明珠,將洞內映照得亮如白晝。洞口高約兩丈,寬三丈有餘,越往深處前行,空間便越發開闊寬敞。
洞內怪石嶙峋,形態各異,頭頂高懸的鐘乳石不斷滴下串串水珠,那模樣宛如一個個猙獰可怖、張牙舞爪的惡魔在流淌著鮮血,讓人望而生畏,寒意頓生。
為防止真元外泄而打草驚蛇,驚動洞內潛藏之人,眾人皆未禦劍飛行,而是選擇徒步前行。即便如此,他們已然走過了近百丈的距離,可除了感覺洞內愈發空曠之外,竟未察覺到絲毫異樣之處。
“我等何必這般畏首畏尾?這山洞幽深難測,如此走下去,何時才能走到儘頭!”羅刹魔宗那位吳姓長老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開口說道。雖說他已然竭力壓低了聲音,但在這靜謐的山洞之中,依舊顯得格外刺耳。
聶風側目瞥了他一眼,輕聲嗬責道:“吳長老,你怎如此沉不住氣?枉你修煉多年,連陸雲小哥的定力都有所不及。我早已言明,這洞內必定隱藏著絕世高手,麵對未知之境,我們自當謹慎小心才是!”
被聶風這般數落,吳長老臉色漲紅,尷尬地乾笑一聲,不再言語,默默地跟在聶風身後。又行了數十丈,陸雲忽然眉頭緊鎖,出言喊道:“聶老,請稍作停頓!”
“小哥,有何事要講?”聶風止住腳步,其他人也都滿臉狐疑地望向陸雲。
陸雲神情嚴肅,鄭重其事地說道:“實不相瞞,在下未踏入修真之途前,曾是一名獵人,對血腥之氣極為敏銳。此刻,我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陸雲此言一出,眾人皆用力嗅了嗅鼻子,但從他們的神情來看,似乎並未有所察覺。
“我雖未能嗅出,但我相信小哥的嗅覺。小哥可知,這是何種血腥之氣?”聶風問道。
陸雲麵色陰沉,緩緩說道:“這並非獸類之血的腥味,而是人的鮮血,而且是剛剛逝去不久之人的鮮血。血腥之中,尚殘留著些許溫熱之意,並且絕非一人,粗略估算,應有數十人之多。”
眾人聞聽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聶風神色一凜,沉聲道:“看來這洞內已然發生變故。既然已然聞到血腥味,想必離儘頭已然不遠了。大家將法寶握緊,提高戒備!”
眾人聞言,立刻將各自的法寶緊緊握於手中,陸雲也握住了無極魔劍,同時與八翅紫晶蟒進行了一番心神溝通。又前行了數十丈後,血腥味愈發濃烈刺鼻,如今即便是未曾修行的凡夫俗子,也能清晰地聞到這股血腥之氣。
姬紫月皺了皺小巧玲瓏的鼻子,輕聲嘟囔道:“某人難道是屬狗的不成?離得這般遠,鼻子還如此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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