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銘瑤臉色驟變,如受驚的小鹿般倉惶後退,原本的鎮定自若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初見陸雲之時,她心中滿是不屑與傲慢,隻當陸雲是個普通角色。然而,陸雲在轉瞬之間如狂風暴雨般連斃嗜魂宗三人的驚人之舉,以及那令人膽寒的狠辣手段,卻如烙印般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頭。她怎麼也未曾料到,前一刻還與自己並肩作戰的盟友,這邊戰鬥的硝煙剛剛散去,陸雲便陡然翻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完全亂了陣腳,陷入極度的驚愕之中。
儘管心中思緒紛繁複雜,但孫銘瑤深知此刻性命攸關,逃離的動作不敢有絲毫的遲緩。陸雲出手時那磅礴驚人的氣勢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滔天殺氣,讓她清楚地意識到,此人絕非心慈手軟之輩,這般鐵石心腸,比起剛剛那四個敵人更加難以應付,簡直就是從地獄中走出的煞神。
黑色的劍芒如閃電般疾射而出,縱橫交錯的劍氣好似要將這天地生生撕裂,帶著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以及狂暴無比的威力,轉瞬間便要將孫銘瑤徹底吞噬,讓她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生死一線之際,孫銘瑤銀牙緊咬,貝齒幾乎要嵌入下唇之中,不惜強行吐出一口本命鮮血,施展其獨門秘法,試圖恢複剛剛在戰鬥中消耗的真元。她心中明白,儘管此戰過後,自己必定需要長時間的靜養來調養受損的元氣,但在這生死關頭,能夠保住性命總歸是好的。刹那間,一道由濃烈煞氣凝聚而成的氣罩迅速將她的周身護住,在那淩厲的劍氣及身之前,勉強完成了防禦。
“轟”的一聲巨響,仿若天崩地裂,孫銘瑤的嬌軀再次劇烈顫抖,一口鮮血如噴泉般狂噴而出,身形踉蹌地後退了兩丈之遠。她美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陸雲,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那模樣猶如一隻受傷後被逼至絕境、擇人而噬的母獸,充滿了絕望與瘋狂。
正因她在關鍵時刻判斷準確,及時施展出了秘法,才得以僥幸逃過陸雲這致命的一擊。若非如此,恐怕她早已與那第一個嗜魂宗弟子一樣,魂飛魄散,命喪黃泉。此時的陸雲,剛剛突破境界,又受到陣法中狂暴力量的影響,氣勢如虹,宛如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而孫銘瑤曆經數場激烈大戰,雖僥幸取勝,卻也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真元,即便秘法能夠恢複部分實力,可同處心動中期的他們,她又怎會是陸雲的對手。
陸雲雖在這場交鋒中占據了上風,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大意。他深知此女與自己修為不相上下,而且其宗門的“血煞爆裂訣”陰狠毒辣,之前已有過領教,故而一直暗自提防著她會在絕境之中孤注一擲,使出玉石俱焚的殺招,與自己同歸於儘。
陸雲一邊小心翼翼地戒備著,一邊緩緩朝著孫銘瑤逼近,手中的無極魔劍斜提於身側,那冰冷的劍尖隱隱約約地指向孫銘瑤的胸口,仿佛是死神的鐮刀,隨時準備收割她的性命。
眼見陸雲一步步緊逼而來,孫銘瑤頓感自己陷入了窮途末路的絕境。此人意誌堅定如磐石,不為女色所動搖,行事又謹慎小心,讓她根本無計可施。更何況自己身負重傷,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想到此處,她心中不禁湧起深深的懊悔,為何自己要去招惹這煞星,這吞天魔宗何時冒出了這般厲害的人物。早知道會有今日這般局麵,就應該早早慫恿宗主將其宗門剿滅,隻是如今一切都為時已晚,隻能徒自歎息。
孫銘瑤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方才我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雖利用了你,但罪不至死吧。隻要你肯放過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她明知這話對陸雲來說或許毫無用處,但在這生死關頭,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姑且一試,期望能出現一絲轉機。
“哦?小姐這話從何說起?若非我有些能耐,就憑你那一句話,我便要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小姐心裡明白得很,卻還如此行事,分明是想拿我當炮灰吧!嘿嘿,事到如今,再說這話,小姐不覺得可笑嗎?”陸雲冷笑一聲,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冰冷刺骨,腳步卻未曾停下,依舊朝著孫銘瑤緩緩逼近。
在距離孫銘瑤兩丈之處,陸雲停下了腳步,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意中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反而讓人感覺如墜冰窖:“小姐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能吸引我?若是寶物,殺了你之後自然歸我所有。難不成,小姐指的是自己的身子?”
孫銘瑤清冷的麵容上難得地泛起一抹紅暈,那紅暈如天邊的晚霞,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嬌豔。她強自鎮定地說道:“我自知容貌平庸,比之羅刹魔宗的姬紫月小姐差之甚遠,可她不在此陣,而我此刻卻在你麵前……”話到此處,即便她性格一向狠辣,這般女兒家的羞澀言語也難以啟齒,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嘿嘿,小姐過謙了。不過,你的美意我可消受不起!”陸雲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卻帶著決然的殺意,這話無疑是給孫銘瑤判了死刑,讓她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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