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顧黎轉過身，看著夜無痕，眼中沒有絲毫的怨恨，隻有深深的無奈。
“夜前輩的為人，家師早與晚輩說過……咳，咳……”
“行了，少說幾句吧，你先運氣恢複傷勢。”
花若兮玉掌一翻，渡了一道純正的仙氣進入顧黎的身體，幫助她更快吸收九霄回春造化丹的藥力。
緊接著，她轉頭緊盯著夜無痕，冷聲道。
“既然她不讓我殺你，那你便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夜無痕聽了花若兮的話，微微點頭。
強忍著周身的劇痛，用那柄滿是裂紋、幾乎快要破碎的靈劍支起身子，緩緩起身。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不斷滴落在地上，在塵土中暈染出一片刺目的殷紅。
然而，就在他剛邁出一步時，顧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夜前輩，請留步！”
夜無痕身形一頓，緩緩轉過身，看著顧黎，眼中滿是疑惑。
顧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
“夜前輩，家師曾多次與晚輩提起您，說您重情重義，義薄雲天。”
“如今您說身不由己，晚……晚輩實在難以相信您會甘願為虎作倀。”
“還望前輩能告知晚輩，究竟是為何？”
夜無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紮，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長歎一聲。
“顧姑娘，你既提到了你的師尊，老夫便知道今日瞞不過你了。”
沙啞的聲音透著無儘的滄桑，又仿佛沉澱了萬般的無奈。
“老夫的孫子被公孫無忌那惡賊擒拿……”
“他以老夫孫子的性命相要挾，讓老夫在此阻攔任何想要回玄天宗救援的人。”
夜無痕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憤怒。
“老……老夫已經殺了許多人了，那些人都是無辜的，老……老夫實在是罪無可恕。”
顧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同情。
“原來如此……夜前輩，您不必自責，這都是公孫無忌的陰謀。”
當初得知公孫無忌死訊的時候，顧黎便不相信他會如此輕易地死了。
現如今，一切的陰謀背後，似乎都離不開淩邪與公孫無忌。
顧黎的腦海中閃過一道明悟，原來公孫世家與噬魂魔宮早就暗中勾結了……
這時。
夜無痕苦笑著搖了搖頭，低聲回應道。
“當老夫看到你的那一刻，便知你是老友的徒兒。”
“老夫……唉……”
說到這，夜無痕實在不想再為自己辯解，隻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花若兮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美眸中閃過一絲動容。
她看著夜無痕，心中的殺意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憐憫。
“原來如此，倒是我誤會你了。”
顧黎看著夜無痕，堅定地說道。
“夜前輩……想必公孫無忌那廝一定在我玄天宗，不如……”
夜無痕看著顧黎，眼中湧起一絲希冀的光芒。
“顧姑娘，你……你真的不怨老夫？”
顧黎重重地點了點頭，拋了一瓶丹藥給他。
千言萬語，抵不過行動上對他人的認可。
夜無痕眼底微微泛紅，緊了緊手中的瓷瓶，心中滿是感動。
“好！既然如此，我夜無痕這條命，從今往後便與你們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