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這米國產的低空飛行器每架兩百四十萬美元,是什麼意思?怎麼會這麼貴?
那玩意不就是幾個電機配個座艙嗎?
電動機是再成熟不過的技術了,座艙更沒啥技術含量,飛控軟件也不可能貴到哪兒去,頂多電池貴點。
組合起來,價格就控製不住了?”
周青峰回想自己在末世搭乘的低空飛行器,簡陋的就是車庫裡造的大號玩具,卻成了混亂時代最可靠的交通工具。
他還上網查了下自家祖國類似產品的報價,隻需把美元換成人民幣就行,價格都快不在同一個數量級上。
凱莉對此也很歎氣,“維克多,這裡是美利堅,除了少部分尖端產業,我們沒有廉價的成本來造中低層的產品。”
“那就進口,先來一百架,純電和混動的各半。”
自打明白無法阻止末世後,周青峰有點自暴自棄,手裡的十幾億美元是不花白不花。
“這麼多?”凱莉驚到了,“一般初創公司頂多買幾架先進行測試。此外,你想過運用場景嗎?”
周青峰心說“一旦末世爆發,你就會知道一百架壓根不夠用。”
他嘴裡說道“采購多,單價才低嘛。供應商也可以有更好的服務我們。
至於運用場景,先用來送快遞吧。
比如給邁阿密周邊的海島海灘送貨,雖然運量小,但肯定比用車更快,比直升機便宜。”
在邁阿密南麵有一串珠鏈般的島嶼,隸屬於佛羅裡達的門羅縣。
由於風景秀麗,這些島嶼上有大把的高檔度假彆墅,住的人非富即貴,消費能力極強。
周青峰在考慮末世避難所時,想過把家安在某座有完整配套設施的島嶼上,這樣能苟的久一點。
住在島上的好處是與世隔絕,壞處是出了事,逃都沒地方逃。但如果有便捷的低空飛行器,情況就會大大改觀。
凱莉倒是考慮那些小島上成千上萬的高消費用戶,覺著這項目不是不能試試——至少比搞生化製藥簡單多了。
“維克多,你得找個專門的項目經理人。光靠我是不行的。”凱莉指了指那上百份簡曆,“這裡頭就沒一個讓你滿意的?”
周青峰想了想,問道“威廉康格斯啥時候能出來?”
‘白灘’鎮的案子過去一個多月了,輿論風潮逐漸平息。因為沒苦主,沒爭議啊!
當初漢默老頭的毒計是真有用,麵對地裡挖出來的三十七具遺骸,少有人對惡貫滿盈的克裡斯家族表示同情。
最開始,因為康格斯殺人太多,地區檢察官擔心背黑鍋,拒絕律師對其進行保釋。
現在過去一個多月,輿論風潮一邊倒的朝向康格斯,地區檢察官再批準保釋就沒那麼大壓力。
凱莉眼睛一亮,“對啊,康格斯肯定沒法再回警局了。但以他的能力和民望,擔任項目經理是綽綽有餘的。”
康格斯當了十幾年的警察,辦了成百上千的案子,逮捕一大堆罪犯,麵對槍林彈雨都不皺眉,可不是簡單的莽夫。
其性情凶狠、機敏、堅韌、負責,又兼具果決和認真的品質。初創項目,就需要這種人來掌控大局。
“我再找老貝克想想辦法,大不了多花點保釋金。應該可以把他弄出來。”
凱莉決定動用些人脈來解決這個問題。她還順口說了句,“那個叫莫裡斯的家夥來了,他說要當麵感謝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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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一時刻,漢默老頭帶著三千萬美元,悄然出現在美國費城——這座距離首都華盛頓僅兩百公裡的“革命老城”。
這裡是米國獨立的發源地,城內有不少老建築,曆史的厚重感滲透在每一塊磚石中。
當漢默踏入城區,其形象煥然一新。
那個土埋半截、默默等死的老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西裝革履、容光煥發的老派精英。
唯一不變的,是他手中緊握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他離開養老院後記錄的點點滴滴。
“原來我會時不時地失憶。”漢默低聲自語,眉頭緊鎖。他翻看著手機裡的記錄,拚湊出自己離開養老院後的經曆。
“我當過一段時間的‘鐘點工’,還認識了一個叫維克多的傻小子。”
“我居然從維克多手裡弄到了三千萬美元?那小子是個糊塗蛋嗎?給我這麼多?”
最關鍵的問題卻讓老頭陷入了困惑“我到底是為什麼離開養老院的?”
他翻遍了手機,卻找不到任何相關的記錄。這件事太重要了,太隱密,他沒有記錄在手機裡。
老頭身旁的是個麵目凶厲的男子,正是那天開車接走他並向周青峰敬禮的人。
看到漢默一臉茫然,男子低聲提醒道“自由之樹必然時常用愛國者和暴君的血來灌溉。”
“啊……愛國者和暴君的血。”漢默喃喃重複著,這句話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封閉的記憶。
他的神情變得肅穆,眼神透出堅定,“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來了。
走吧,去會會基金會的同伴們,希望他們的熱血依舊滾燙,依舊執著,依舊崇信上帝並堅信正義。”
兩人驅車來到市區內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在咖啡館的二樓,幾名“愛國者基金會”的成員早已等候多時。
這些人中,有的白發蒼蒼,有的年過半百,有的正值壯年。見到漢默出現,眾人紛紛起立,目光中充滿了敬意。
本次會麵的組織者走上前,用熱情的語氣說道“來,大家歡迎一下漢默·李。
他為了本次行動,一次性籌集了三千萬美元,徹底解決了行動經費匱乏的問題。”
明明是大白天,可聚會的小房間關著窗,僅有的一盞老式吊燈在頭頂搖晃,投下昏暗的光影。
牆壁上貼著幾張華盛頓的交通地圖,角落裡堆著幾摞帶絕密字樣的書籍和文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咖啡氣息。
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簡陋的木桌,周圍擠著幾把椅子,桌上散落著幾杯涼透的咖啡和幾份手寫的計劃書。
整個房間雖然布置簡陋,卻彌漫著一股小組織私下集會的隱秘氣息,每一寸空間都充滿了未儘的密謀和無聲的誓言。
在一陣歡呼口號中,漢默笑著走進房間,臉上帶著從容而自信的微笑。
他朝眾人連連點頭,目光掃過每一張充滿期待的臉龐,確認同伴們的忠誠與熱情。
然而,點著點著,老頭的腦子又開始犯糊塗了。
一張張清晰的麵孔逐漸扭曲、旋轉,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變得模糊而陌生。
周圍的環境也開始搖晃,牆壁仿佛在融化,地板似乎在傾斜,連空氣中飄蕩的咖啡香氣也變得刺鼻而令人不適。
眾人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卻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晦澀難懂,仿佛是一種他從未聽過的語言。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試圖抓住那些飄散的詞句,但它們卻像從指縫溜走沙子,無法挽回。
他的笑容逐漸僵硬,眼神變得空洞,仿佛靈魂被抽離了身體,隻剩下無用的軀殼在維持著表麵的鎮定。
“漢默,你還好嗎?”有人關切地問道,聲音在他耳邊回蕩,卻無法穿透他混亂的思緒。
他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連最簡單的話語都組織不起來。
老頭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反複念叨過的名字“維克多……維克多在哪裡?我叫漢默,是他的鐘點工。”
“維克多是誰?是你為本次計劃招募的隱密獵手嗎?”一看老頭犯迷糊,‘愛國者基金會’的同伴們無不急了眼。
“漢默,‘斬首’行動已經開始,你是行動策劃者之一,可不能在這時候犯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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