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四十八歲,我終於擁有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可每當夜深人靜,我總會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雨夜,可怡抱著她的小熊,哭著喊"爸爸"的樣子。
"魏總,這是新來的實習生名單。"秘書敲門進來。
我接過文件,隨手翻看。突然,一個名字映入眼簾——周可馨。二十三歲,和可怡同歲。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隨即又自嘲地搖搖頭。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何況姓氏都不一樣。
"讓他們進來吧。"我說。
五個年輕人依次走進辦公室。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個叫周可馨的女孩身上。她穿著米色職業套裝,紮著高馬尾,笑起來的時候右臉頰有個淺淺的酒窩。
這個酒窩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怡也有這樣的酒窩,每次笑起來都像個小太陽。
"我是周可馨,畢業於a大市場營銷專業。"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
我點點頭,目光卻無法從她臉上移開。她的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讓我想起某個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人。
"魏總?"秘書輕聲提醒。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好好乾。"我對他們說。
等他們離開後,我打開監控,看著可馨在辦公區忙碌的身影。她工作起來很認真,遇到不懂的就虛心請教前輩。午休時,她喜歡在茶水間泡一杯茉莉花茶——這也是可怡小時候最愛喝的。
我揉了揉太陽穴。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才會產生這種荒謬的聯想。可怡現在應該和她的繼父生活得很好,怎麼可能來我的公司實習?
"魏總,周可馨的轉正申請。"幾天後,秘書遞來文件。
我仔細翻閱。她的表現確實很優秀,完全符合轉正條件。我在審批欄簽下名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調任總裁助理。"
就當是給這個努力的年輕人一個機會吧。我這樣告訴自己。
周可馨搬進總裁辦公室外間的第一天,我就後悔了。
她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和可怡小時候用的兒童沐浴露一個味道。每次她敲門進來送文件,我都不得不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而不是她說話時微微上揚的嘴角。
"魏總,這是市場部的新方案。"她今天穿了件淡藍色的襯衫,襯得皮膚越發白皙。
我接過文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迅速縮回手,耳根微微發紅。這個反應讓我想起二十年前,淑芬第一次來我租住的小屋時,也是這樣害羞。
"你"我清了清嗓子,"周末有什麼安排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完全不像一個總裁該問助理的問題。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打算去城西的遊樂園,聽說新開了個摩天輪。"
摩天輪。可怡五歲生日那天,我答應帶她去坐摩天輪,卻因為臨時加班失約了。那天她哭得很傷心,淑芬抱著她哄了很久。
"注意安全。"我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看文件。
她離開後,我打開抽屜,裡麵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可怡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得燦爛。那是她四歲生日時拍的,也是我最後一張她的照片。
周末,我鬼使神差地開車去了遊樂園。遠遠地,我看見可馨站在摩天輪下,手裡拿著冰淇淋,和一個年輕男孩有說有笑。她仰頭大笑的樣子,和照片裡的可怡重疊在一起。
我握緊方向盤,指節發白。這種莫名的嫉妒感讓我心驚。她隻是我的助理,我不斷提醒自己。可為什麼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會如此難受?
周一早上,可馨來送咖啡時,我注意到她眼睛有些紅腫。
"怎麼了?"我脫口而出。
她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周末玩得太累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淑芬也是這樣,總是把委屈藏在心裡。那天晚上,我讓秘書查了可馨的住址,開車去了她家樓下。
她的房間亮著燈,隱約能聽見哭聲。我坐在車裡,抽完了一整包煙。淩晨時分,我看見那個周末和她在一起的男孩從樓裡出來,臉上帶著不耐煩的表情。
第二天,我找了個借口帶可馨去外地出差。飛機上,她靠窗坐著,眼睛還有些腫。
"魏總,"她突然開口,"您有孩子嗎?"
我的手一抖,咖啡灑在了西裝上。她連忙拿出紙巾幫我擦拭,我們的手指又一次相觸。這一次,誰都沒有立即收回。
"曾經有過。"我低聲說。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總覺得您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飛機遇到氣流顛簸了一下,她下意識抓住我的手臂。那一刻,我多麼希望這段航程永遠不要結束。
飛機降落在h市時,已經是傍晚。
我本想訂兩間房,可酒店前台說隻剩下一間套房了。可馨站在我身後,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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