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站在廚房裡，手中的菜刀機械地切著胡蘿卜。刀鋒與砧板相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她強迫自己專注於眼前的動作，一下，又一下。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小雨抱著毛絨兔子，光著腳丫跑進廚房。
林雨晴的手頓了頓，刀鋒在指節上方堪堪停住。她低頭看了看女兒，五歲的小女孩仰著臉，眼睛裡盛滿了期待。這個年紀的孩子還不懂什麼叫離婚，她隻知道爸爸最近總是很晚才回家。
"小雨乖，先去把拖鞋穿上。"林雨晴放下菜刀，蹲下身揉了揉女兒的頭發，"爸爸工作忙，可能要晚點回來。"
話音剛落，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林雨晴的心猛地揪緊了，她下意識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晚上九點四十分。比昨天早了將近一個小時。
"爸爸！"小雨歡呼一聲就要往外跑。
林雨晴一把拉住女兒："等等，媽媽先去看看。"她的聲音有些發緊，指尖微微顫抖。這幾天，陳明總是帶著不同的女人回來，有時是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有時是成熟嫵媚的少婦。每一次，她都能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曖昧聲響，那些聲音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剜著她的心。
"喲，都在呢。"陳明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妝容精致，眉眼間帶著幾分輕佻。
林雨晴感覺胃部一陣抽搐，她認得這個女人，是陳明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上周五的晚上，就是這個聲音，在隔壁房間發出令人作嘔的呻吟。
"爸爸！"小雨掙脫媽媽的手，撲向陳明。
陳明卻往旁邊一閃，避開了女兒的擁抱："小雨乖，爸爸今天有客人。"他的目光掃過林雨晴，帶著幾分挑釁，"雨晴，帶小雨回房間吧。"
林雨晴死死咬住下唇，抱起女兒快步走向臥室。她能感覺到身後那個女人打量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的背上。
"媽媽，為什麼爸爸不抱我？"小雨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林雨晴把女兒放在床上，輕輕拍著她的背："爸爸今天累了，我們早點睡覺好不好？"
"可是我想聽故事"
"明天媽媽給你講兩個故事，現在先睡覺。"林雨晴關上床頭燈，在女兒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黑暗中，她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
隔壁房間很快傳來曖昧的聲響，床墊的吱呀聲，女人的嬌笑聲，還有陳明粗重的喘息。林雨晴蜷縮在女兒身邊，用枕頭死死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像毒蛇一樣鑽進她的腦海，啃噬著她的神經。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陳明第一次出軌被她抓包。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發誓再也不會犯。她信了，為了小雨，她選擇原諒。可事實證明，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林雨晴輕輕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她卻感覺前所未有的孤獨。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慘白的光暈。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照過鏡子了。
隔壁的聲音漸漸平息，林雨晴卻再也睡不著。她打開手機，翻看著銀行賬戶裡的存款。這些年，她一直在家做全職主婦，所有的積蓄都來自陳明給的家用。現在想來，她真是太傻了，把全部的人生都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
天快亮的時候，林雨晴終於下定決心。她打開電腦，開始瀏覽租房信息。為了小雨，也為了自己，她必須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林雨晴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她整夜未眠，電腦屏幕上還顯示著租房信息。小雨還在熟睡，小臉埋在枕頭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客廳裡傳來腳步聲，是陳明送那個女人離開。林雨晴深吸一口氣，輕輕帶上門，走到客廳。
"陳明，我們談談。"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陳明正在係領帶，聞言挑了挑眉："談什麼？"
"你最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和小雨的生活。"林雨晴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我們離婚了，但至少請你考慮一下孩子的感受。"
陳明嗤笑一聲："林雨晴，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現在是離婚狀態，我單身，找女人是我的自由。"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你要是不服氣，你也可以找啊，帶回家我都不反對。"
林雨晴感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她死死攥住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陳明，你太無恥了！小雨才五歲，你讓她怎麼麵對這些？"
"那你想怎樣？"陳明不耐煩地打斷她，"讓我當和尚？還是說"他突然湊近，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臉上，"你吃醋了？"
林雨晴猛地後退一步，胃裡一陣翻湧："你讓我惡心。"
"惡心？"陳明冷笑，"林雨晴，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清高的校花嗎？你看看你現在，除了帶孩子還會什麼？要不是我養著你，你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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