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將軍,斥候回稟,經過詳細探查,城中的確並無大批守軍駐守,僅有一名新上任的鎮遠侯坐鎮其中。”士兵單膝跪地,抱拳向端坐在書案後的顧誌楠稟報。
聽到這個消息,顧誌楠微微眯起雙眼,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麵前的書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沉默片刻後,他開口問道:“新上任的鎮遠侯?可曾獲取到關於此人的相關情報?”
那名士兵連忙回答道:“據斥候所言,這位新上任的鎮遠侯乃是一名年紀尚輕的女子。”
“小姑娘?鎮遠侯?”軍帳之中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不少人麵露疑惑之色,甚至有人直接質疑道:“斥候莫非是打探有誤?一個小姑娘怎會擔此重任成為鎮遠侯?”
麵對眾人的質疑,那名士兵趕忙解釋道:“我等再三確認過消息來源,確係無誤。這新上任的鎮遠侯的確就是個小姑娘。”
顧誌楠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說道:“此事倒是有些蹊蹺。不過既然如此,今晚就讓眾將士們好生歇息,養精蓄銳。待到明日清晨,派遣一支精銳小隊先行突襲試探一番。倘若能夠證實城內當真沒有守軍存在,務必在一日之內一舉攻下忻城!”
“末將領命!”眾將齊聲應道。
這幾日以來,銀淺始終保持高度警惕,不敢有絲毫鬆懈,整日裡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她深知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稍有不慎便可能露出破綻,從而給敵軍以可乘之機。
然而,即便她如此小心翼翼,還是未曾料到,敵軍竟然會選擇在清晨這個大多數人最為疲倦、意識也最為模糊不清的時候發動突然襲擊。
要知道,銀淺可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少年將軍啊!多年來南征北戰的經曆讓她養成了時刻保持警醒的習慣。哪怕是在睡夢中,隻要稍有風吹草動,她便能立刻清醒過來並做出應對之策。
但是,整個忻城之中,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親身經曆過真正殘酷血腥的戰場。當敵軍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時,這些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人們瞬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他們開始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秩序和組織。
儘管銀淺竭儘全力地想要指揮眾人、下達各種命令,但此時的人們早已被恐懼所籠罩,根本沒有人願意聽從她的指示。
無奈之下,銀淺隻得孤身一人衝向城頭,運用那些駐守在此處的簡陋武器展開頑強的防禦作戰。
隻見她身手敏捷地穿梭於敵群之間,手中的銀劍揮舞得虎虎生風,一次次精準地刺向敵人要害部位。
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鏖戰之後,憑借著過人的勇氣和精湛的武藝,銀淺總算是成功擊退了敵軍的第一波奇襲。
然而,她自己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全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無數道傷口,鮮血不斷從創口湧出染紅了她那原本潔白如雪的戰袍。
更糟糕的是,由於連續幾天幾夜不曾合眼休息,一直堅守在城門處抵禦外敵入侵,此刻銀淺的精神狀態已然瀕臨崩潰邊緣。而麵對那些不服從指揮、隻顧各自逃命的城中百姓以及源源不斷湧上來的敵軍士兵,一種深深的無助感湧上心頭……
原來僅靠一人守一座城,竟然如此困難……
怎麼辦,爺爺,我要堅持不住了……
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能夠守住這座城,但現實卻無情地擊碎了這個美好的幻想。僅僅依靠一人之力來守衛一座城,其難度超乎想象!
此刻的銀淺獨自坐在冰冷的城牆上,寒風吹拂著她單薄的身軀,仿佛要將她最後的一絲溫暖也奪走。
她感到無比的疲憊和無助,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與身上沾染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最終滴落在地上。一時間,地麵上那一片濕潤的痕跡讓人難以分辨到底是鮮紅的血液,還是悲傷的淚水。
以她多年行軍的經驗,這第一波奇襲不過是個幌子,很快,忻城就會麵臨大軍壓境,這座城,終究是守不住的。
看著她一個小姑娘,落寞的坐在城牆上,給她送餅的老婆婆也愧疚的走了上來,“將軍,對不起啊,我們……我們都隻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不懂你的話,我們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銀淺卻轉過頭,從城牆上跳下來,走到老婆婆麵前搖了搖頭,“沒有,害怕是每個人生來的本性,麵對危險,本能的逃避,是百姓的本分。你們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身為守城將軍,在知道城已經守不住的時候,我該提前為你們做好部署。”
銀淺堅定的走下城牆,召集來了城內剩下的所有人,“城門已經出不去了,所有人,建造雲梯,從城牆逃出去!”
“可是雲梯的建造也需要時間啊,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們死!”
“就是,朝廷已經不管我們了,我們都是朝廷的棄子了!”
百姓怨憤的聲音此起彼伏,終於也成了壓倒銀淺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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