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像二哥所言,可是,想要借此機會拉攏對方又談何容易?此人能以散修身份一路修煉到假丹境界,如此成就絕非什麼等閒之輩,又怎會輕易被你我左右?”
“更何況,此人和咱們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怎能單憑這些蛛絲馬跡妄下定論?彆的暫且不說,就單單是三十年後的海島爭奪戰,一旦落敗,我王家勢必會因此一蹶不振,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王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哼!真是迂腐至極!時至今日,你難道還想替那青玄老狗報仇不成?!”
那位披頭散發,渾身纏滿寒鐵鎖鏈的修士滿臉不屑,冷哼一聲後,毫不留情的出言嘲諷起來。
“那二哥你說,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的王天行臉上閃過一絲苦澀,卻並沒有開口辯駁什麼,隻是無奈的苦笑一聲。
那位被稱為“二哥”的披發修士微微眯起眼睛,沉默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
“我如今已不是王家家主,王家的生死存亡與我沒有太大關係,不過五弟你既然問了,那我也就直言了。”
“青玄老狗雖然品行不端,嗜血殘暴,可畢竟是我王家老祖,我王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插手。可若是為了一個死去的老祖,為家族招惹一名潛在大敵,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依我之見,不妨各退一步,暫且觀望一番,看看此人究竟品性如何,再做決定不遲。”
“在此期間,應儘可能滿足對方提出的一切合理要求,等到時機成熟以後,再讓其代表我王家參與海島爭奪戰,倘若他能夠展現出讓王家人心服口服的實力,你們再選擇奉他為主,也未嘗不可。”
“可若是此人在爭奪戰中表現不佳,亦或者被其他假丹老怪重創,這就說明此人並非明主,屆時你等大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如此一來,我也算是還了王家多年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王家是死是活,都與我王陵沒有任何關係。”
披發修士頓了頓,接著說道。
“二哥,你要退出王家?”
王天行聞言,不由一怔,整個人呆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我知道當初的事情你一直心有芥蒂,可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為了家族的延續,隻能選擇委曲求全。二哥,你曾經也是王家家主,想必能夠理解小弟的苦衷吧?難道你就忍心拋下苦心經營多年的家族不管不顧嗎?”
麵對王天行苦口婆心的勸說,王陵卻隻是冷哼了一聲,一臉冷漠的回應道:
“這些道理我自然清楚,可是清楚歸清楚,不代表我心裡就不介意!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沒有任何人能更改,你也不必再多費口舌了!”
聽著對方話語中的毅然決然,王天行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其實,對於自己這位二哥的火爆執拗的脾氣,王天行再了解不過了。若非如此,他當初也不可能狠下心來把二哥囚禁在這座冰冷的石塔中,長達數十年之久。
這雖是一種囚禁,可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不過接下來的海島爭奪戰,涉及到整個家族百年內的興衰存亡,他身為王家家主,掌握著全族的興衰命脈,必須慎之又慎才行。
“既然二哥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不過,二哥又怎能確保此人一定會替我王家參與此次海島爭奪戰呢?”王天行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王陵對此早有所料。
隻見他緩緩抬起一雙粗糙大手,刹那間,一道極為厚實堅固的隔離光罩瞬間凝結而成,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將整座石塔都籠罩在裡麵,嘴唇微動地傳音幾句。
細細聽完這些話後,王天行臉上頓時浮現出難以抑製的狂喜之色。
隻見他迅速伸手入兜,從中掏出了一把由寒鐵精心鑄造而成的鑰匙,作勢便要上前為王陵打開束縛其手腳的沉重鐐銬。
然而,王陵卻卻擺了擺手,製止了他。
“現在正處於關鍵時期,倘若我貿然現身,定會引發家族內部諸多不必要的猜疑。在海島爭奪戰開啟之前,我不能離開這裡,以免被彆有用心之人覺察到異樣。”
曾經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掙脫束縛,去給無辜慘死的冬兒報仇。也正因如此,即便是被限製了人身自由,他也依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刻苦修煉,從未有半分懈怠。
可他這具身體終究資質有限,再加上多年前的事情,讓他身體受創,道心蒙塵,能修煉至築基後期大圓滿,就已經是極限了。
要想更進一步,壓縮真元真元法力,踏入假丹期,除非有著天大的機緣造化,否則僅依靠枯坐,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須斬卻心裡的桎梏,重拾道心,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脫離王家的原因所在。
王天行滿臉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位“二哥”,沒有再多說什麼。
因為他很清楚,當初的事情的確是家族虧欠了這位“二哥”。可如今,麵對家族的危機,對方能不計前嫌,為家族出謀劃策,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他又還能再奢求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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